之间冷不丁地被最外边的雪驼踢了一脚,整个人都从沙丘上滚了下去,脑袋磕在一块大石头上,失去了知觉。
屠杀却不会因此停止,丹巴骑兵们吆着马,一冲到精灵们附近,队伍迅速四散,挥舞狰狞的弯刀收割生命。
“杀这些贫民一点意思都没有,呸,又是一个穷鬼。”
“好歹他们的头颅还是值两个钱的,别抱怨了,咱们能捞些外快,总比辛迪加那些天天挥刀砍头还拿不到一个金币的低等士兵强多了…该死!又被溅上了!白精灵的血脏的要死,一沾上衣服就弄不掉。”
两个骑兵一边毫无顾忌地聊着,一边提刀割头,“嘿,这儿还有个女精灵,抱着个小孩。”
“小孩杀掉,女精灵留下来,让咱们兄弟两个好好放松一下。”
白精灵女子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推出去,眼中含着痛恨、屈辱与仇视,对着骑兵们慢慢解开衣衫,一件件脱下,露出的酮体。
“嘿,这女精灵还挺上道的……是为了那个小鬼?”
一个骑兵对着女精灵扑上来,迫不及待地压住她。旁边的骑兵哈哈大笑,端出背后一直驾着的连弩,一箭射倒了正在向远处逃跑的小精灵。
孩子死亡,女精灵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张口去咬身上的骑兵,拳脚踢打,被骑兵反手一个狠辣的巴掌打懵了。
“不听话的臭婊子,你再动一下我就先割了你的头再上你。”
女精灵不说话了,呆呆地看着天空,骑兵正准备入戏,突然背后疼了一下,倒在女精灵背上再不动了。
一片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箭落入战场,像马蜂一样绕着骑兵们穿梭飞舞,箭尾高速摩擦空气,挂出一条条弯曲的白痕,穿入骑兵们的头颅和心口,很快就将这群作恶的追兵杀了个干净。
水蓝色的天空划过两个小黑点,迅速在女精灵视线中扩大,“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该死的,来晚了!”
梁小夏站在沙地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部朝下,背上插着一支弩箭的小精灵尸体,这一幕让她的额头直跳。
迭戈西亚向沙丘边缘看了一眼,径直走去,很快搀扶着一个额头大包的白精灵出来。
汉诺依捂着额头,视线掠过沙丘边脊重新看到沙撬队伍时,只觉得眼前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装着食物的箱子被踢翻了,各种杂物洒了一地,水囊也被戳破,早就流得干瘪,地上躺着的精灵都尸首分家了,没有几具完整的……十二个精灵,除了他以外只有那个带着孩子的精灵妇女是幸存者。
鲜血顺着沙撬边缘滴答流淌,汇成一片粘稠的,暗银色的水洼。
他年老的父亲倚靠在沙撬里,手指还搭在扶手上,脖颈上刀切的伤口正对着他,那皮肉灼烧着他的眼睛,让汉诺依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瞎掉。
眼瞎,心也要瞎了。
“啊——!”
年轻的白精灵跪倒在沙撬前的地上,对着天空大声吼着,喊着,直到嗓子都哑得出不了声,又将头埋在沙地上,极为痛苦地呜呜哭着。
失去孩子的精灵女子坐在地上,裹着梁小夏给的外衣,听到汉诺依哀恸的哭声,一直睁大的无神双眼刷地流出两行清泪。
“精灵女王,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可是我的孩子已经死了。”
梁小夏沉默着,只是将这个素不相识的女精灵抱得更紧了。
三十分钟后,一路跑的气喘的东雪精灵也都寻过来汇合,收拢丹巴骑兵留下的战马,终于有了比双腿快一点的代步工具。
他们的雪驼和这只队伍的雪驼一样,早就在路上跑死了。
梁小夏有条不紊地将善后事宜一一吩咐下去,末了看向跟着她的精灵们:“已经快到辛迪加了,接下来,剩下的人都去最近的临时聚集点等我消息,照顾好所有逃难来的精灵,我和迭戈西亚长老去看看情况。”
“夏尔小姐,我要跟着你。”甜甜一听梁小夏要独自离开,第一个不乐意。
“我们也要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夏尔陛下。”
跟在梁小夏后面的东雪精灵们也都不乐意,他们一路紧赶慢赶就是为了保护西晶女王,却在梁小夏的指挥下,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后勤人员。
“辛迪加是集中关押白精灵的重地,不是旅游胜地,你们跟着我,我还得分心保护你们。”
梁小夏话说得很不客气,精灵们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都涨红着脸不吭声了。
她不容大家再反驳,直接对阿德莱德下令,“我不在的期间,临时聚集点中的一切事务由你总管,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是,陛下。”
阿德莱德恭敬地鞠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等等,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汉诺依手里提着一柄捡来的弯刀,半截裤腿还烂着,眼中的光芒像野兽一样又凶又狠。
“我们是去救人的,你的复仇心态不适合。而且这一路很危险,我不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