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重,此行,万望楚公子多多照顾我家宗主。”
楚照流肃容行了一礼:“长老请放心。”
既然得到了流明宗这边的支持,也不用偷偷摸摸抢人了。
顾君衣去客居那边清点了人数,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回到离尘峰前,正好与大长老告别,顺便叮嘱:“妖族异动,魔门也蠢蠢欲动,谢宗主未醒前,流明宗最好送完外客后就闭岛,千万小心。”
大长老慎重点头。
楚照流回到屋里,顶着非要蜷在他脑袋上的啾啾,把谢酩抱了出来,踏上云舟,不稍片刻,就离开了位于茫茫海域中的流明宗。
顾君衣和扶月宗的几个管事长老谈事去了,出于安全考虑,燕逐尘建议给谢酩单独腾出一间客舱,外设结界封印,免得谢酩忽然醒来,一时难以控制,大开杀戒。
云舟上多数是修为不高的小弟子,可没他们那么抗打。
昙鸢笑而不语,没有搭腔。
楚照流倒是觉得有道理,亲手选了间屋子,布设好封印结界后,抱着谢酩溜达进去:“我就与谢三一间吧。”
燕逐尘欲言又止。
虽然见过谢酩在楚照流面前的温顺模样,但丧失理智这种事情,是完全不可控的,这一次谢酩会听楚照流的,下一次呢?
焉知谢酩再醒来时,还能不能认出楚照流?
万一在睡梦中,楚照流就给谢酩掐死了,那不得是桩人间惨剧啊。
楚照流对上他千思万绪的眼神,嘴角轻轻一扯:“燕逐尘,少看点话本子。”
燕逐尘:“……”
“顺便,你去捧场谢酩的话本的事,谢酩可都知道。”楚照流无情地告诉他这个消息,见后者面色刷然一变后,微笑着合上了门。
屋内安静下来,自与堕仙一战之后,终于有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楚照流顾不上自己的衣服上凝固的血色,先帮谢酩换了身干净衣裳。
谢酩最是洁癖,向来难以容忍身上沾着血污。
血迹从外衣浸透到里衣,楚照流看得眉心直跳,丢出条帕子:“啾啾,去打湿帕子。”
啾啾叼着帕子,任劳任怨地飞到装着灵泉水的盆边,把帕子放下去浸湿了,再努力拧一下,又扑腾着飞回来。
“乖。”楚照流摸了摸小胖鸟,赞赏了一声,先帮谢酩擦去上半身的血污。
血污、伤口与血色的咒印交杂着,一时很难辨清谢酩究竟流了多少血。
他慢慢地擦完上半身,给谢酩上了药,犹豫着瞟了眼下面,手指搭在谢酩腰带上,喃喃自语:“谢三,这可不是我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说着,捂着啾啾好奇的眼睛把它摁开:“小孩子不能看。”
啾啾哼叽一声,跳到桌子上。
不像它这样毛茸茸,它还不乐意看呢!
若是从前,楚照流也不至于给人解个腰带就面红耳热。
但是……这是谢酩。
他轻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正要挑开腰带,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攥住了。
楚照流怔了怔,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谢酩已经睁开了眼。
那双眼依旧是红色的,却不像之前那样迟滞迷茫,多了几丝阴郁狠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嘴角挑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鸟不能看小鸟
谢酩的眼神应该是清清淡淡,如同他本人一般,内敛克制的。
此时醒过来的谢酩却显得有些邪肆。
楚照流头皮一麻,直觉这个谢酩和他认识的谢酩不太一样。
一时难以确定眼前的谢酩是疯的还是傻的,他默了默,镇定地抽了抽手,面不改色:“帮你换衣服而已,你既然醒了,就自己换。”
却没能抽出来。
一股巨力陡然从手的方向传来,楚照流也没有抵抗的心思,由着他一拽,身子腾空一轻,躺平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被按倒在了床上。
谢酩一手撑在他头边,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下柔滑的触感,方才满足了一点的欲望再次升腾,贪得无厌地想要更多。
想要面前的人对他彻底敞开。
他的指尖缓缓下落,停留在楚照流的脖子上,危险地捏弄摩挲着:“只是换衣服?”
谢酩亲口说过,不会伤他。
虽然致命弱点就在别人手上,楚照流依旧懒洋洋的,没什么反抗的欲望,淡定地看着他忙活:“那你还想做什么?”
谢酩俯下身,血红的双眼与他直视着,似乎是笑了一下,笑意却未抵眼底,声线半沙半哑,含有几分清醒的谢酩不会有的狎昵笑意:“做你。”
两个字落入心头,楚照流眼皮一跳,忽地唇角勾了勾,朝他一笑:“也不是不行。”
如此坦然地回复,反而换得谢酩一愣。
趁他愣神的瞬间,楚照流翻脸无情,一记手刀砍在谢酩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