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身姿高挑挺拔,面容绮丽,盔甲在日光照射下反现出金属光泽,冰冷锋锐。
而这样的光辉也同样映在她的眼中,眼眸璀璨如流金。
士兵的眼睛只是盯住了盔甲上印着的图纹。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索兰王室的纹章,在如今的索兰契亚,能光明正大使用这一纹饰的人只有两个。
殿、陛下
士兵小声喃喃。
来者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目光锐利威严,带着淡淡的审视,但很快她就认定了士兵的身份,轻轻颔首。
回去吧,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能使用王室纹章的人,目前只有两个,一位是身在太阳神之城的神妃奈玛尔殿下,而另一位,自然是坐镇阿赫特、被称为执政王女的艾琉伊尔陛下。
士兵愣怔两秒,忽然行了个军礼:是!
此刻,城主是否留下已经无所谓了,名义上的王女、实际上的执政者亲自前来坐镇,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激励人心。
但在跑出大厅之前,士兵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在王女身后停留了一瞬。
那是被亲卫队押着的城主一行人,衣着照旧华贵,却凌乱狼狈,脸上没有了片刻前死里逃生的庆幸,只是紧盯着王女,眼神惶惑祈求。
飘浮在半空的洛荼斯,视线落点也落在这些人身上,随后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艾琉伊尔。
为了提升行军速度,艾琉伊尔和几位将领率一支精锐骑兵疾行,日夜兼程,终于赶到瑟顿城。
理所当然的,一队人马从远离萨努尔人方向的东城门进城,守在城墙上的守卫一见王室旗帜,便不敢叫人盘问阻拦。
但有人神色慌张,似乎想要回城通风报信,艾琉伊尔叫亲卫制住他。
本以为说不定是敌方安插的暗探,结果,竟然是城主预备弃城而逃时放在这儿的哨兵。
艾琉伊尔:
王女面无表情地率军前行,还没走出多远,就迎面撞上十几辆低调的马车,毫无悬念地将这些贵族一窝端,再次押回城主府。
大敌当前,一城之主不做任何抵抗就望风而逃。
其荒唐可恨程度,不逊于在地动灾害中贪污敛财的迪西蒙城主。
这里没有异国情绪神灵的神力,他们的想法和做法,完全出自内心。
河流女神清冽沉静的音色,只响在王女耳畔。
艾琉伊尔没有说话,在封闭空旷的大厅内,哪怕是轻声耳语也可能被听力出众的人察觉,因此艾琉伊尔只是翘了翘唇角,表示自己听到了。
这个微小的笑容看在城中贵族官员眼里,就是不会追究责任的意思,这让他们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嘛,试图提前离城的人如此之多,法不责众,更何况眼下特殊时期,王女总不可能一一发落。
然而,这份自我安慰慢慢瓦解,忧惧再次升起。
因为从踏进城主府开始,王女就再也没朝他们投来任何眼神。
艾琉伊尔只是轻描淡写地往大厅主位一坐,很快就从桌上的文卷里找出瑟顿城及周边地域的城防图、地形图,附带其他一些资料。
艾琉伊尔展开图卷,安静查看。
厅内气氛凝固,没人敢出声打破此时的寂静。
洛荼斯偏过头,蓝眸半垂,神色复杂。
艾琉伊尔面前的桌上,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两只渡鸦。
其中一只抬起脑袋,默默凝望着王女专注思索的面容,另一只则低头和王女一起看地图,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洛荼斯不动声色地暗叹一声。
这两只渡鸦,在这座大厅里只有她能看到。
终于,当城主等人越想越畏惧,快被王女放置不管的态度吓到濒临极限,艾琉伊尔才将目光从图卷上移开。
眼尾挑起的深邃金眸扫过大厅,没在试图逃跑的几人身上停顿,仿佛那只是不重要的摆件。
最后,她看向等候在一旁的寥寥几人,这是没有跟着城主一起逃离、想要留在城内和军民一起抵抗的官员。
牢狱在哪儿?
艾琉伊尔问。
官员一愣,下意识答道:在城主府后面不远,就是在
麻烦你领他们过去。
这是让亲卫把贵族们投进牢狱的意思?
官员还没说话,城主就先不可置信地抬高声音,嚷道:艾陛下,您是在说笑吧,我是王室姻亲,是这个贵族世家的掌权人,您不能这么对我!
是么。
当然是这样!我们也没有要弃城而逃,只是、只是想出去寻求援军。城主仿佛看到了希望,咽了口唾沫道,您愿意从王城赶来真是太好了,请放心,我们会协助您调动瑟顿城的兵力
艾琉伊尔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安安静静待在牢里别添乱,就是你所能做出的最大贡献。
没经过审判庭或者王廷,这句话虽然吓人,也仅仅是临时处置结果,但从艾琉伊尔口中说出,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