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矮墙?反正都是些缩在城里防守的把戏。
要不要报告大人?
当然要说, 你们等着, 我去。
第一个发现的士兵站起身,快步跑向营地中央,这里的营帐都一模一样,让人分不清哪座属于军队的头领。
士兵也不辨认不出,但他不需要找到头领,只要告诉处理情报的上峰就好。
负责情报的上级确认属实,自己也去营地前看了一眼,才赶回中心营帐,将所见所闻如实汇报给坐在帐内的人。
这种时候出来临时建工事,看来是真的急了,这段时间都会专注防御吧。
这人说着转过身来,却不是一直以来率领主力军的萨努尔王,而是个魁梧的青年人,他的相貌和萨努尔王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那一丛浓密的胡须。
将领低下头:我也这么觉得,殿下。
想象一下他们惊慌害怕的样子,我就觉得开心。被称作殿下的青年遗憾道,可惜现在人不全,打过去也是输的,我可不想输。
我们可以等待王的传令,相信不会太久。
我也相信父王不会让我干等。青年傲慢道,你下去吧。
事实上,此时这片营地里地位最高的正是这个青年,而原本应该坐镇营地、时刻准备攻下瑟顿城的萨努尔王,却早已带着大批人马悄然离开,前往另一边。
营地规模不小,其实一半都是空的,萨努尔兵力早就分散,守在营地的只是其中一拨,看上去唬人罢了。
而那些懦弱的索兰人,就是被他们吓得城门紧闭,偷偷摸摸派人出来捣鼓简陋障碍,还不知道这会儿有多胆战心惊呢!
青年是萨努尔王几个儿子里年纪最小的那个。
他百无聊赖地摆弄弯刀,一边为自己的脑补窃笑、沾沾自喜;一边又遗憾于不能立刻攻城,好让更多索兰人倒在自己刀下。
至于索兰人主动打过来的情况,萨努尔王的幼子连想都没想过。
这一晚,萨努尔王子在营帐内睡得很熟。
营地里点着火把,巡视的士兵分为数个小队,在各自负责的区域走来走去,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而在山坡下每条通往营地的道路上,都有士兵把守。
夜色最黑最浓的时候,月光也隐匿在云层后。
守着一条小道的兵士中有人打了个哈欠,就像会传染一样,哈欠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他们并不担心自己和同伴的警觉性,作为生长在高地、游荡在荒野中的部族,每个萨努尔战士从会走路起就开始骑马玩刀,从未有过一天安定的生活,他们机警如狼群中的哨兵。
然而在黑暗中,箭雨流星般疾射而来,箭尖破空的细音连成一片,扎入他们的皮肉,贯穿他们的咽喉和胸膛。
有人没被射中要害,还能勉强站立,哆嗦着拿起挂在胸前的哨子,眼看就要吹响。
下一刻,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割破他的喉管。
最后一名哨兵倒了下去。
夜幕笼罩下,身着轻甲的艾琉伊尔从茂盛草丛间直起身,同样暗藏在附近的还有数名弓箭手。
杀死最后一名哨兵的潜行者开始逐一补刀,确认无一存活后,艾琉伊尔对着不远处打了个手势。
一支精锐骑队从后方树林里现出身形,他们的战马四蹄上都裹着软布,行进的速度不快,但动静极小。
一匹黑马小碎步走在最前方,尾尖雪白,它在无人驾驭的情况下来到王女身边,顺服地垂下脖颈。
艾琉伊尔低声道:很好。
王女翻身上马,率领这支轻骑沉默而有序地行进,直奔萨努尔营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夜袭。
在有其他选择时被动地等待敌方攻城,对艾琉伊尔而言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萨努尔刚攻打了一座城池,再不回敬回敬,真要以为索兰契亚好欺负了。
白天,艾琉伊尔还思考过光明正大引敌方开战的可能性,只是得出的结论是不现实。
萨努尔驻扎在西北偏北的方位,于己方是逆风向,营地地势又高,相较之下瑟顿城军队处于自然劣势。
各方面因素一综合,竟然只有夜袭最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