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皇后金印,又道:“但是就这样放走是不可能的。你使人通知北齐,让她舅舅拿五千两金子来赎。”
只要不用偿命,金子不成问题。
盛郎中自己都能轻轻松松拿出五千两金子。
他忙道:“这个容易,等下我去跟他们交涉,看他们是要治病救命呢,还是要金子。”
他知道自己的价值。
神医在任何时候都比金子要抢手。
皇后齐雪筠点点头,笑道:“那倒是。你自己就很有本事,去吧,夏暗香真是福大命大,这一次多亏你了。”
皇后齐雪筠命自己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庆儿带着懿旨跟盛郎中一起去大理寺。
他们来到大理寺的时候,陆乘风的五十大板刚刚打完,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屁股都打烂了,血糊在中衣上,几乎站不起来。
但是谢东篱一点都不容情,不许他养病治伤,要他马上去大理寺门前戴枷示众。
因他屁股被打烂了,站不住,只好在大理寺门前跪了下来。
陆乘风这一番为了夏暗香丢尽了脸,失去了军职,很可能连他陆家子的身份也要没了。
整个东元国京城的世家高门,没有姑娘再愿意跟他结亲。
盛郎中带着庆大总管进来,看见门口跪着一个戴枷的锦衣公子,好奇地问了一声。
待知道这人是为了夏暗香弄成这个样子,心里泛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扬着头,大步往大理寺堂上走去。
“大人,外面有皇后娘娘派来的庆大总管,还有盛郎中,说有懿旨。”大理寺的衙差上来回禀。
大理寺卿只好从堂上下来,和谢东篱他们一起接旨。
庆大总管对谢东篱使了个眼色,才展开皇后齐雪筠的懿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后诏曰:北齐县主为保贞节,误杀东元亲王,其情可悯,其状可嘉,尔等不可徇私枉法,屈打成招,坏两国邦交。且北齐县主亦为盛家之徒,身份贵重,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不可以常人待之。东元亲王被杀,亦属自作孽,北齐县主可以五千金罪赎。钦此!”
听完皇后齐雪筠的懿旨,大理寺卿看了看谢东篱,迟疑着不敢接旨。
刑部这一块是归谢东篱这个副相管辖,他对沈大丞相和元宏帝负责,可不用对皇后齐雪筠负责。
谢东篱走上前来,先对庆大总管拱了拱手,道:“庆大总管辛苦了。”
庆大总管尴尬地点了点头,“谢副相可是大好了?”
“没有。”谢东篱摇了摇头,“但是岳父被人杀了,小舅子年纪小,我夫人又腼腆仁善,不善与人争执,我就算病得再重也不得不出来帮衬一把。”
堂上的人听了谢东篱的话,脸上不由抽搐起来。
他夫人盈袖腼腆仁善?!
刚刚那伶牙俐齿将夏暗香问得哑口无言的人是谁?!
难道大家都眼瞎耳聋?!
谢副相忒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但是大家想归想,面上还是一致严肃地道:“谢副相说得对!您不出来主持大局是不行滴!”
说话间,谢东篱的堂弟,代行副相一职的谢东兴也来了,恭恭敬敬站在他身边,听他说话。
谢东篱对着大家颔首示意,俊美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看得大家目醉神迷。
盈袖极力露出一脸温柔的样子,配合谢东篱的说辞。
谢东篱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翘,回头又对庆大总管道:“庆大总管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我一向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今儿就不拐弯抹角了。”
“您请说。”庆儿甚至给谢东篱行了礼。
谢东篱将他手上的懿旨阖起来,交回他手里,叹息道:“今儿我就徇个私,当没看见这道懿旨,也没听见这道懿旨,您赶紧拿回去,给皇后娘娘销毁吧,不然可是要给皇后娘娘惹大祸!”
“这是何意?”庆儿愣住了,“这道懿旨有何不妥?”
“不妥之处太多了。”谢东篱摇了摇头,“先不说后|宫不可干政。就算皇后娘娘一向忠于国是,帮理政事,可这是刑律,不是政事,皇后娘娘不该管,也管不了,倘若管了,可是要引天下人唾骂。再则,皇后娘娘说我东元国律法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确实没有说错。但是,这杀人嫌犯,并不是东元国人。所以她的县主封号,对于我们东元国来说,是不算数的,这刑不上大夫的豁免,她肯定是用不上了。最后,说惩治她会引起两国邦交败坏,谢某实不敢苟同。”
盛郎中一窒,没想到谢东篱连皇后的帐都不买!忙道:“难道皇后娘娘说错了吗?我徒弟是北齐县主,难道你东元国就敢治她的罪?”
谢东篱一笑,拂袖对着盛郎中道:“盛郎中初来乍到,大概不知道吧?别说北齐的县主,就算北齐的大皇子,在我们东元国犯了事,还不是得按东元国的律法来办?北齐大皇子犯事至今在逃,至今连面都不敢露。——盛郎中,你以为,这个北齐县主,能比北齐大皇子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