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晕迷的盛郎中看了一眼,“那个骗子出来闯祸,也跟我们盛家有一点点关系。他师父,是我们盛家弃徒,本来不应该再称自己是盛家传人,可他利欲熏心,逃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放弃盛家的名头。要不然,我们还真找不出他们。”
皇后齐雪筠见了那神农令,连眨了几下眼睛,惊讶地道:“神农令?这个世上真的有神农令?!”
她没有忘记,很多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知道了盛家神农令能做什么事,但是那时候夏凡告诉她,盛家的神农令只有一块传世,已经成了传说,不可能有人再持有神农令。
如果他们手里有神农令,他们就不会煞费苦心,以举国之力找来幽灵兰,然后用幽灵兰为诱饵,诱惑盛家人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费尽心机等来的那个盛家传人,原来只是盛家弃徒……
一个弃徒就有那样鬼斧神工的医术,那正宗的那些盛家人,就更了不起了。
皇后齐雪筠的心思立即转开了。
如果那个盛郎中只是假的盛家传人,那自己就不用被他威胁了!
他可以去死了……
“大胆!居然有人冒充盛家人的名头招摇撞骗!实在是罪不可赦!”皇后齐雪筠威严说道,一边朝庆儿伸出手,“本宫的懿旨呢?”
庆儿将懿旨送到她手里。
“这道懿旨,本宫是看在盛家人面上赐下来的。盛公子,本宫问问你,你需不需要为北齐县主说情呢?”皇后齐雪筠满脸笑容地看着盛青蒿。
她其实也是多问一句。
刚才她看得很清楚,盛青蒿是站在谢东篱一边的,而死去的元健仁是谢东篱的岳父,这个真的盛家人,是不可能帮助夏暗香这个贱人的,是吧?
皇后齐雪筠被盛郎中所迫,要救张兰莺的女儿,已经让她很憋屈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原来夏暗香的大靠山盛郎中是假的!
那夏暗香的盛家传人弟子的身份,也就不存在了吧?
皇后齐雪筠几乎是眼巴巴地看着盛青蒿。
盛青蒿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来给谢副相治病的。至于别的事,跟我无关,我也不想管。”
“那夏暗香还是你们盛家的弟子吗?”皇后齐雪筠赶紧又问道。
她生怕得罪盛家人,因为她有很多地方,要有求于盛家人……
盛青蒿摇头:“我们盛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收徒?——这位县主资质平庸,而且心思又不在医术上,教也教不会的。”
夏暗香一下子脸红了,嘴唇翕合着,看向前方晕倒的盛郎中,心里头一次开始害怕起来。
不会吧?
这一次她真的逃不出去了?
可是为什么是她的错?
她明明只想帮爹和沈夫人破镜重圆而已,虽然用了点手段,但她又不是郎中,怎么会知道那催情药那么厉害?都是云筝的错……
而她爹要来坏她清白,她怎么能忍?
她是这样冰清玉洁的一个人,最美好的一切,要留给自己最心爱的人,绝对不会忍受白璧微瑕……
最后她失手错杀了爹,完全是一个误会,她真不是有意的。
爹对她那么好,是她在东元国唯一的依靠了,她也不想的……
夏暗香抬起头,眼含泪水对盈袖道:“姐姐,小时候,你教我念书,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作恶,虽恶不罚。现在怎么就不作数了呢?——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刺死爹,我真是自卫而已,是爹自己扑到我的剪刀上的!”
盈袖脸罩严霜,咬牙道:“你住嘴!你还说自己是无心作恶?!如果不是你有心算计别人,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这也叫无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做错了事,就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夏暗香大急,忙膝行着来到盈袖身前,伸手要保住她的腿。
就在这时,谢东篱突然身形晃动,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发现盈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谢东篱的另一边去了,而阿顺站在了盈袖刚才站的位置。
夏暗香往前一扑,正好保住阿顺的双腿,她还没发现面前的人已经换了,哀哀仰头哭了起来。
阿顺吓得手忙脚乱将夏暗香推开,长嚎一声:“你别害我!我还没娶媳妇呢!我家可不想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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