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让孩儿带先锋军五千人先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唐谦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又派斥候前去打探了一番。
那斥候回来说,那边确实看见了一些军士的人影,他不敢靠近,免得被他们发现,就打草惊蛇了。
唐谦这才放了心,对唐海峰道:“就看你的了!”
唐海峰激动地点了点头,点齐五千先锋军,往那山坳挥了挥刀,大喊一声:“杀啊!”
山谷里顿时喊声震天,惊起一群群飞鸟。
唐谦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身先士卒,带着军士勇猛地冲向北齐禁军所在的地方,满意地吁了一口气,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
唐海峰带着人一鼓作气冲到山坳,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就连先前看见的马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收?”唐海峰勒住马,四下看了看,猛地发现旁边的山腰上好像有人影晃动,心里一沉,赶紧道:“中计了!赶紧撤!”
但是刘斐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立即在山腰间大喝一声:“动手!”
无数的大石头从山上滚了下来,还有飞蝗般的羽箭,毫不留情地射向这些东元国的先锋军。
这山坳的地形如同饺子,两头紧,中间宽,正适合关门打狗。
唐海峰带着人冲了进来,恰恰好好中了刘斐的埋伏。
一片喊打声中,唐海峰带着的五千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他被身边的侍卫不顾性命地围了上来,但是背上要害的地方已经中了一支箭。
“快去叫将军支援!那些北齐贼子在山腰!”唐海峰忍着剧痛,命令自己的属下出去报信。
五千人进了山坳,最后出去的不到二十人。
唐谦听说他们中了埋伏,气得浑身发抖,又没有看见儿子唐海峰的身影,心里一急,将剩下的军士兵分两路,身穿藤甲,臂带盾牌,一路跟他去前面的山坳救人,一路抄近路上山,追杀埋伏在山腰的北齐禁军。
他挥舞着马刀,大声道:“跟我来!”说着便带着人往前方冲去。
刘斐先胜一局,并不骄傲,他不慌不忙地将两万军士化整为零,命令他们自行下山,到前方东元国京城附近的十里亭汇合,在下山之前,命令这些人都要放火烧山!
唐谦带着人冲到山坳,看见的全是东倒西歪的东元国军士,大部分已经死了,还有小部分痛苦地,受了重伤。
“侯爷?侯爷?您在哪里?”
“大公子?大公子?”
“海峰!海峰!”唐谦看见这幅景象,老泪纵横,疯了一样下了马,一个个翻着尸体,寻找自己的儿子唐海峰。
但是还没有等他找到唐海峰,突然山谷里浓烟四起,大火熊熊!
“起火了!”
“起火了!”
东元国军士顿时大乱阵脚,不管是抄近路要上山的那一路,还是跟着唐谦冲到山坳里救人的那一路,都被大火和浓烟熏得几乎走不出来。
唐谦见此情景,知道他不能再拖了,再在这里花时间,只会全军覆没!
“吹号!撤军!快!要快!”唐谦翻身上马,立刻往山坳的出口奔去。
嗖!
一直躲在暗处的刘斐对着唐谦射出了一支有毒的羽箭。
他来过东元国,认得唐谦的身份。
只要唐谦死了,东元国能带兵的人就又少一个。
主将一死,东元国四万五千军士就成了一盘散沙,一时撤退不及,自相踩踏,也死伤不少。
等他们从这里退出来,整队回城的时候,五万右军,只剩下四万可以骑马行走的军士。
剩下的一万,不是已经死了,就是伤势太严重,走不出来,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烧死在山上。
……
“什么?!右军被北齐禁军伏击,死伤一万?!”元宏帝听见战报,气得脸色都变成猪肝色,他一巴掌拍在龙案上,将上面的青玉笔架山,墨玉笔筒都扫到地上砸得粉碎。
“唐谦呢?!唐海峰呢?!”元宏帝大怒,“他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回禀陛下,唐谦阵亡,唐海峰在山坳中受到伏击,应该早就阵亡了。”前来回报的副将低着头,眼含热泪说道。
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还没跟北齐禁军正面交战,东元国这边已经死伤一万右军了。
元宏帝面沉如水,往丹墀上的宝座缓缓坐下,无力地抬起手:“吩咐下去,抚恤所有阵亡将士。另外,召五相和兵部诸人进宫议事!”
这一晚,东元国保和殿的灯光亮了一整夜,君臣们几乎一夜未睡,刚刚商讨出一个迎战的法子,就听见又有飞鱼卫来报。
“陛下!北齐两万禁军已经兵临城下,将京城团团围住了!”
“什么?!”元宏帝霍然起身,踉踉跄跄走到保和殿门口,看着西城门的方向,“关城门!关城门!赶紧关闭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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