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福儿,当然比钻到皇后齐雪筠的宫里要容易。
福儿出示了皇后宫里的腰牌出了宫。
他一个人往白塔大狱的方向急匆匆行去。
来到和刘斐约定的地方,他焦急地左右探头看着,还学了几声鹧鸪叫。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盈袖便钻了出来,拿刀抵在福儿背心,在他耳边粗声问道:“皇后让你来做什么?说!少说一个字,我割你一根手指头!”说着,手中寒光一闪,亮出一柄匕首。
福儿吓得闭上眼睛,他本来就是贪生怕死之人,见状不用盈袖再逼他,一口气将他知道的都说了。
盈袖哼了一声,暗道就知道那些北齐禁军另有目的,齐雪筠这一次倒是乖觉。
不过刘斐见夏暗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盈袖心念一动,打算要借福儿的身份,去会一会这刘斐。
她举起右手,手刀在福儿的后颈砸了一下,将他砸晕过去,拖到另一条巷子的墙角将他堵着嘴捆了起来,然后换上他的太监服和帽子,将自己的头发遮了起来。
福儿比盈袖稍微矮一点,不过比盈袖要胖,因此那太监服盈袖穿得还比较合适。
她从福儿怀里搜出来皇后齐雪筠的懿旨,又把他的包袱取了下来,扮作他的样子来到刚才的地方继续等候。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盈袖左顾右盼间,终于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对她含笑道:“你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吗?”
盈袖脸上戴着谢东篱给她特制的面具,看起来是女子,但是秀气的小太监本来就比较像女子,所以她也没有穿帮,笑着道:“正是,你是哪位?”
“在下刘斐,跟皇后娘娘约定,要进白塔大狱探一位故人。”刘斐沉声说道,走到盈袖面前。
盈袖忙后退一步,将身上带着的包袱扔给刘斐,“这里是侍卫的衣裳,你换上吧。”
刘斐将那衣裳套在身上,对盈袖躬了躬身:“你前面带路。”
盈袖大步往白塔大狱行去。
她来到白塔大狱前,给狱卒出示皇后娘娘的懿旨,道:“皇后娘娘懿旨,有话要问夏暗香。”
那狱卒仔细看了,确实是皇后娘娘的玉玺,才点点头,“进去吧。”
盈袖走了进去,刘斐跟在她后面也要进去。
那狱卒看了刘斐一眼,伸手拦住他:“你是谁?你进去做什么?”
刘斐忙道:“我是皇后娘娘派来保护这位小公公的。白塔大狱里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得不防。”
那狱卒翻了个白眼,“再穷凶极恶,也被老子锁得牢牢的,有什么可怕的?再说夏暗香那娘们儿,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可防的?”
盈袖还想听听刘斐要对夏暗香说什么呢,因此回头为他解围:“大人,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如果有事,您就说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就行了。”说着,她还把皇后齐雪筠的那道懿旨送到那狱卒手里。
狱卒接了懿旨,如同得了护身符,大手一挥:“进去吧!进去吧!”又道:“不要待太长时间,一炷香的功夫就得给我出来!”
盈袖应了,带着刘斐往夏暗香关的楼层行去。
刘斐一路看着这里的地形,一直在琢磨他能不能靠自己将夏暗香救出去,不过在看了白塔大狱里面和外面的地形防卫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光靠他自己,是无法将夏暗香活着从里面救出来的。
他没有师父夏凡的本事。
两个人来到夏暗香关押的楼层,盈袖指了指里面的牢房,“就在里面,你进去说话吧。”
刘斐眯着眼睛往里看了看,见里面只点着两盏昏黄的油灯,有三个铁笼子,只关着两个人。
而正对牢门的那个笼子,正是夏暗香。
虽然她鬓发散乱,身上的衣衫不知多久没洗了,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是刘斐就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暗香……”他轻声叫了一声,走到那铁笼子的栅栏前,握住铁栅栏,心疼地叫了一声。
夏暗香听见这道声音,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见竟然是刘斐站在铁栅栏前面,顿时低呼一声,扑了过去,握住他的手指泣道:“刘大哥!刘大哥!你是来救暗香的吗?求求你,救暗香出去!暗香没有杀人!暗香没有做错事!”
她抱着刘斐的手,如同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还用嘴亲了亲他的手背。
刘斐只觉得全身发热,头皮酥软,恨不得用力将这铁栅栏扯开,将夏暗香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可恨有这铁栅栏挡在中间,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暗香,暗香,你别怕,刘大哥来救你了……刘大哥信你,我的暗香,花为肠肚,雪做肌肤,怎么会做那些不堪的事?一定是有人嫉妒你,故意要毁你名声……”刘斐说着顿了顿,见这里没有别人,旁边铁笼子里关着的是夏暗香的丫鬟云筝,屋门外守着的是皇后齐雪筠的心腹太监,因此说话也肆无忌惮,当然,他也是为了让夏暗香承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