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再已不是未婚夫妻了,她问谁,跟谁有来往,关他什么事?他吃什么干醋呢?
“吃醋”两个字出现在慕容长青脑海里,他顿时无地自容,忙掩饰地转头大声咳嗽两声,才按捺住心里的不快,仔细想了想王锦奕的情况,道:“就是北齐禁军围城的前几天吧。一回来,就来府里找我说话,我还有些奇怪呢。”
“奇怪?”盈袖放下毛笔,将那虎符拿在手里摩挲,“你奇怪什么?你不是跟他挺好吗?”
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除了郑昊,王锦奕也算是慕容长青的密友之一。
慕容长青有些别扭,移开视线,看向门口的方向,笑了笑,道:“以前还不错,不过,自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什么交情了,在别人家见到,也不过是点头的交情。所以这一次他回来,专门来我家跟我喝酒,还让我寻思了几天。”
“你们闹别扭了?”盈袖皱眉回想上一世的情形,她不记得慕容长青跟王锦奕有过生份的时候,他们一直关系不错。
不过,盈袖又想起一事,王锦奕也是一直没有定亲,直到她从白塔大狱跳下来的那年,他也一直是单身。
当时他和郑昊都没有定亲,别人要说他们该娶媳妇了,他们就会把谢东篱推出来挡箭,说谢副相都没有定亲,他们也不急。
上一世的时候,她对王锦奕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每一次他们家摆宴席请客的时候,王锦奕都会来司徒府。
这是她上一世跟王锦奕唯一的交集了。
而她对王锦奕的了解,这一世更多,比如阿细,还有龙家姑娘要定亲的事,这都是前一世她不知道的。
因为阿细和龙家姑娘的事,盈袖对王锦奕的印象本来就很不好,现在听了慕容长青的话,她撇了撇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不知道要打什么鬼主意。”
慕容长青愕然看了盈袖一眼,没想到盈袖居然对王锦奕看法这么差……
他知道盈袖对王锦奕印象是好是坏,其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翘起嘴角,心头大畅,就连后脑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笑呵呵地直点头:“管他打什么鬼主意,横竖不与我们相干。”
盈袖白了他一眼,“还说不相干?那你是怎么病的?”
“我是在后花园跟他喝酒,风吹着了,怎么能说是他的原因呢?”慕容长青一点都不认为是王锦奕的问题。
盈袖知道她也没有任何证据,只好将此事抛开,道:“你还有事吗?”
慕容长青只好站了起来,道:“没有什么事了,我去另外几个城门看看,免得北齐那些人趁我们不注意,打别的城门的注意。”
盈袖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下午的时候,慕容长青亲自带着自己的医案和药方送了过来,给盈袖看。
竟然有小小的一沓。
盈袖好笑,道:“你病了多久啊?怎么有这么多的医案?”
每个郎中上门看诊一次,就会留下一份医案和一份药方,抓药当然是长兴侯府的人自己去抓。
慕容长青伸长腿,靠在扶手交椅上,看了看那些医案,摇头道:“一点用都没有,这么长时间,我的病越来越严重,还不如盈袖……谢夫人你上午给我的药管用。”
盈袖看了他一眼,低头一边翻看那些医案,一边慢慢地道:“慕容中郎将,你可知道我上午给你吃的什么药?”
“不知道。”慕容长青摇了摇头。
盈袖好笑,“不知道你就敢乱吃?”
“就算你给的毒药,我也照吃不误。”慕容长青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盈袖可以当没有听见。
盈袖顿了顿,坦然道:“我上午给你吃的是解毒药。你觉得舒服多了,足见你是中了毒。”
慕容长青这才瞪大眼睛,“解毒药?真的是解毒药?”
盈袖“嗯”了一声,目光在几份医案上停下了,又去找药方,一边道:“但是那解毒药并不是对症的解毒药,只能缓解你的症状,并不能真正解毒。所以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慕容长青坐直了身子,眉头又开始打结,“什么时候中的毒呢?家里的药都有尝过才到我嘴里,不可能啊……”
盈袖将这些医案和药方都看完了,才往太师椅上一靠,闭了闭眼,道:“我总算明白了。这个局……真是高明……”
可以说,这些药方里开的药,没有一样是有毒,都是依照医案而来的对症药。
但问题是,这些医案里诊断的病,是两种完全不同,甚至相冲的病。
因为同是伤风,有的是风热伤风,有的是风寒伤风。
这两种伤风,症状比较相似,差别不算很大,但是内里的病因完全不同,导致开的药也不同。
本来这两种药同吃,对于伤风病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恢复得慢一些而已。
而慕容长青的情况完全不同。
盈袖刚才给他诊过脉,如果是伤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