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你们的谢东篱副相已经不在东元国了!没有人能够救你们!”
“现在投降,我们首领可以饶你们不死!如果等我们攻进去,所有的人,格杀勿论!——王家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东元国的军民们听了屠城的威胁,还没有特别在意,但是听见谢东篱不在东元国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不是真的啊?!”
“谢副相不是在山庄养病吗?”
“我觉得可能是真的……你们看,已经打了好几天了,谢副相连面都没有露过。听说北齐禁军在城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果谢副相还在外头,他如何能让这些北齐贼子这样猖狂!”
很快,这个消息从城门的守军传到城内的民伕耳朵里,又从民伕那里传到东元国百姓耳朵里,最后,东元国的世家大族、朝廷命官,甚至后|宫妃嫔都知道了。
“陛下,陛下,您知不知道谢副相已经不在东元国了?他去哪里了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城会不会破啊……”
昨天和今天其实没有多少差别,北齐禁军攻城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东元国臣民们却发现,他们的斗志一下子降了许多。
就好像他们潜意识里都把谢东篱当做是最后的依靠。
哪怕他不出现,但是只要想到他是东元国人,他在他们附近,他们就斗志昂扬,可以一直战斗下去。
可是现在突然听说他不在了,他走了,他离开了东元国,大家心底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泄了……
盈袖很快发现北齐禁军的攻势更加猛了,好几架云梯已经搭上城墙,蚂蚁般的北齐禁军正攀爬而来!
“兄弟们!杀啊!谢东篱不在,我们要靠自己!”慕容长青大叫一声,带着最精锐的五千军士杀出了西城门,和北齐禁军互相砍杀。
这一次血战,西城门前如同绞肉机,不知有多少军士丧命于此。
眼看两方的人死得越来越多,大家杀红了眼,快收不住了。
皇后齐雪筠见打得差不多了,就按照原计划,派自己的庆大总管举着皇后懿旗,在数百个宫中侍卫的保护下,冲出了西城门,对北齐禁军喊话:“刘首领!刘首领!皇后娘娘有旨意,请刘首领停战退兵!”
“退兵?!你眼瞎了?我们死了这么多人,你一句话就退兵?凭什么?!”刘斐在亲卫的护持下,从人群中缓缓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披风破烂不堪,原本是天青色,现在已经完全被人血染成了红色。
庆大总管窒了窒,往后缩着脖子,举着皇后齐雪筠的懿旗,又道:“皇后娘娘说了,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大家好商量……不要再打了……”
按照他们的约定,这个时候,刘斐应该提出让元宏帝退位的要求,然后皇后齐雪筠会在宫里配合,将元宏帝或者软禁,或者直接杀死。
紧接着元应佳出面,命刘斐退兵,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再勉为其难地推辞三次之后,他就能登上皇位了。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刘斐提条件了,但却没有按照皇后齐雪筠的要求提。
他对着城楼那边的盈袖大声喊道:“你们立即释放北齐县主夏暗香,让我带走,我就退兵!不然的话,哪怕两万人全部战死,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他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回身一招手,有一队北齐禁军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些禁军每人推着一辆三轮手推车,车上放着一个简陋的铁皮筒。
“你们看好了,这里是黑水!——能燃烧的黑水!如果你们不释放我北齐县主夏暗香,我就把这些黑水往你城墙上倒过去,再点上火!哈哈哈哈……你们就抱团一块去死吧!”刘斐说着,飞起一脚,踢翻了一个铁筒。
铁桶里面粘稠厚重的黑水流了出来,发出难闻的气味。
很多人一闻到就头晕目眩。
嗤啦!
刘斐从胸口拿出火折子,迎风一抖,点燃或火折子,然后扔到那黑水里面。
蓬的一声,那火腾地一跃三尺高,几乎将刘斐的披风都点燃了。
城内城外的人看着这样厉害的黑水,全都愣住了,冷汗直冒,手脚发抖,都快站不稳了。
盈袖在城墙上看见这些黑水,心里顿时一沉。——糟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们司徒家的庄子上,囤有黑水!
这是从西域来的极厉害的东西,当初囤积起来,也不过是为了冬季缺煤少炭的时候,用做燃料而已。
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黑水也可以被当做是攻城的利器!
可是,这些北齐禁军是怎么找到这些黑水的?
盈袖的脑子急速旋转,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那念头一闪即逝,根本就抓不住。
“将军!将军!您看怎么办啊?!”
“要不要让民伕抬水来灭火?万一北齐贼子要用黑水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