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对夏凡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这一次回去,你要帮我坐上北齐国圣女的位置。”
“圣女?!”夏凡瞠目结舌,握紧双拳,“您怎么会想做圣女?!”
“重瞳现,圣人出。——我是女人,当然就是圣女。”云筝轻描淡写地道,她回过头,就这样静静看着夏凡,深茶色的双瞳突然蒙上一层雾色,再仔细看时,夏凡发现,云筝的眸子已经是一个大的瞳孔里面包涵着一个小一点的瞳孔,就像两个◎双重圈◎。
夏凡吓得倒退两步,再细看时,云筝的眸子又恢复了正常。
“……可是圣人,不是已经出了吗?不然大周也不能代替大夏啊?”夏凡嘀咕了一句,但是不敢违拗云筝的意思。
在一个活了五百年的大巫面前,夏凡什么心思都不敢有。
云筝撇了撇嘴,转身道:“这我管不着,你只要想法说法北齐皇帝,尊我为圣女就好了。——你放心,我会出手显出神迹,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白白当这个圣女。”
夏凡明白过来,就跟大巫在南郑国的地位一样,云筝要的,也是那种超然的位置,大巫守护南郑国,同时南郑国皇室赋予她几乎和皇帝平起平坐的位置,供奉了她五百年。
没有那样至高的位置,大巫的“传承”就不会这样顺利。
“谨遵殿下懿命。”夏凡躬身退下,出去的时候给云筝带上门,自己又去要了一间屋子睡了下来。
夏凡是累惨了,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云筝却根本就没有睡。
黑暗中,她盘腿坐在床上,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谢东篱,这个名字在她唇齿间缠绵,就算只轻声叫一声,也能口齿留香。
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记起来他认错了人呢?
云筝闭上眼,召唤出蛊王,让自己慢慢陷入深度冥想。
……
北齐的京城里,东元国的大军刚刚退去。
五百年来从来没有被人攻入到京城本土的北齐,也尝到了一次兵临城下的滋味儿。
不得不说,这滋味儿非常难受。
谢东篱带着东元国的大军离开了,但是却把对东元国军士的恐惧深深种在北齐人的心里。
战争的缘起,有时候是因为无知,不知道对方有多强大。
如果知道了,很多仗就打不起来了。
盈袖坐在大车里,一路昏昏欲睡。
谢东篱一直是坐在车里陪她的,偶尔才出去骑马。
不过这一天,谢东篱出去骑马,却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谢副相!真的是你!我没有认错吧!”前方的小山坡上传来一个青年男子欢呼雀跃的声音。
谢东篱抬眼看去,发现居然是盛青蒿,他身边还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目光,就跟看见一株稀世奇珍的药草,甚至都能称得上眷恋不舍了。
谢东篱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往马上抽了一编,平静地小跑过去,站在小山坡下面的草丛里,对着两位不速之客颔首道:“幸会。”
“不是巧遇啊我的谢大人!”盛青蒿忙从小山坡上如箭一样冲了下来,来到谢东篱的马前站定,两手探出,抓住那马的缰绳,像是害怕一撒手,谢东篱就要跑了一样紧张地道:“谢大人!谢大哥!谢大爷!我可找着您了!”
谢东篱的侍卫们呼啦啦围了上来,拔刀的拔刀,拿枪的拿枪,射箭的射箭,都对准了谢东篱马下的那个青年男子,“什么人?!敢惊扰我们谢大人!”
盛青蒿吓得赶紧双手抱头,捂住头脸,闷声道:“自己人!自己人!别打脸!别打脸!”
慕容长青也策马跟了过来,他扫了一眼那人的样貌,惊讶地道:“……是盛公子?”
他认得盛青蒿。
当年在东元国京城虽然只远远地见过两面,但是他牢牢记住了盛青蒿的模样。
谢东篱挥了挥手,“没事,自己人,你们退下。”
谢东篱的侍卫们才收了武器,退后到大路上去了。
慕容长青扯了扯嘴角,“盛公子,您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这小兔崽子!跑那么快!你家老祖我肠子都要跑断了我跟你说!”那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是有五十多年没有出过药王谷的盛家老祖。
谢东篱这才下马,对盛家老祖点一点头,“盛老爷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当然要来啊!这么大事,我不亲自来看一看,问一问,我死都不能瞑目!”盛家老祖吹胡子瞪眼睛,跳得比盛青蒿还高。
这是要“瞑目”的状态吗?!
盛青蒿惨不忍睹地别过头,往旁边让了两步,恨不得做出“我不认识这人”的样子。
谢东篱微笑道:“两位既然来了,不妨上车去吧。”
盛家老祖一拍大腿,“还是谢副相可人意啊!我老头子走得腿都不行了!千里迢迢跑去东元国,结果说你不在城里,好不容易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