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还要什么止血的药?”盛青黛嘀咕道,往旁边退了一步,转头出去了。
小磊听得额头青筋又跳了起来。
他跟着走了出去,一把拉住盛青黛的手,将她拽到东次间,恼怒地道:“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没有救了!”
盛青黛也恼了,将手从小磊手里拽了出来,大声道:“小磊!我不想骗你!但是谢夫人连脉息都没有了,还怎么救?!”
“不会!我姐姐不会死!”小磊大声吼道,面色红紫,握着拳头,一步步像盛青黛走了过来,眼神凶狠,像是要杀人一样,“你敢再说一次,就算你是黛黛我也照打不误!”
盛青黛怔怔地看着小磊不顾一切的神情,鼻子一酸,哽咽地道:“小磊,你觉得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是大夫啊!你是不可一世的盛家人啊!怎么能说这种话!不是说你们盛家人可以肉白骨,活死人吗?!就算她死了,你们也能救活的,是不是?!”小磊握住盛青黛的肩膀,不断摇晃,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不要这么冲动。能救我们肯定能救,但是如果真的有事……”盛青黛不忍地闭了闭眼,“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我出去看看。”说着,盛青黛推开小磊的手,往门外行去。
谢东篱和盈袖的卧房,此时只有谢东篱和盈袖两个人。
谢东篱抿着唇,修长的手指伸出,将盈袖身上的衣衫解开,一手按住她的胸口,一手握住那柄匕首,两手同时用力,一边压住她胸口的血脉,一边闪电般拔出了那柄匕首。
幸亏那匕首极锋利极薄隙,只有一个扁扁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留在盈袖洁白如玉的胸膛上,是上好的羊脂玉上的一丝胭脂红。
其白如玉,其红如血。
谢东篱的全身颤抖起来,但他依然强忍着泪意,用白巾子将盈袖的胸口紧紧缠了起来。
一圈又一圈,不使那伤口继续扩大。
凝血的药已经抹在她的胸膛上,止住了不断渗出的血迹。
然后,他低下头,用手握住盈袖的脸,俯身亲吻在盈袖的唇边。
抬起头,长吸一口气,再低头,将那口气哺给盈袖,一边用手轻轻揉按盈袖的心脏。
如此这般反复,数次之后,盈袖的面色终于从青白变成樱红,有了一丝人气。
谢东篱看着她渐渐泛红的面颊,一直冰冷的眼底才有了暖意。
“袖袖……袖袖……”他低头,在她额头又亲了一下,才扬声道:“进来吧!”
盛家老祖、盛青蒿和盛青黛连忙跑了进来。
“谢副相?”盛家老祖走在最前面,“我这里有些止血的伤药,要不要……”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盈袖面上,倒抽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道:“谢……谢副相,您是如何将她救过来的?!”
谢东篱背着手立在床边,冷冷地道:“渡气之法,你们不知道吗?”
“渡气之法?!”盛青蒿惊叫,“这不是我们盛家祖传医书上写的吗?!你怎么知道?!”
“渡气之法,是给尚有脉息之人。谢夫人刚才明明已经……”盛家老祖也有些疑惑,“谢副相,难道我们的诊断有误?”
谢东篱垂下眼眸,立在拔步床的阴影里,像是一半站在光明处,一半站在黑暗里,他淡淡地道:“没有,不过,就算没有脉息,用渡气之法也能一试。我只是试试而已,凑巧就好了。——医者不就应该这样吗?用一切方法,在不可能中制造可能,从阎王手中抢人,方不负你们盛家之名。”
盛家老祖听得一震,忙对着谢东篱恭恭敬敬行了礼,道:“谢副相教诲,盛家受教了!”
谢东篱点了点头,让开一边,“还请盛家老祖帮我夫人看一看。”
盛家老祖忙坐到床边,再一次给盈袖诊脉,半晌点头道:“确实恢复了,脉息虽然弱,但却连贯,没有断绝之意,有救,还有救!”
听盛家老祖说盈袖还有救,谢东篱那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揉了揉额头,正要出去,就听见外面传来长兴侯慕容辰的声音,他在外面扬声道:“请问盛家老祖是不是在这里?”
谢东篱皱了皱眉头,走了出去,看见慕容辰带着慕容长青站在门外的回廊上,不由一怔。
他记得慕容长青明明被突然窜出来的夏凡打死了……
“谢副相,我知道伤重,我不会耽搁盛家老祖很多时间,只想让他给我儿子诊一诊脉,开个方子就行。”慕容辰将慕容长青拉过来。
慕容长青揉着脑袋,一脸疲累地道:“爹,我没事啊。就是困死了。”
“你都不记得这几天发生什么事,还说没事?!你是我慕容辰唯一的儿子,如果出了事,你让爹怎么办?!”慕容辰十分着急。
慕容长青从来没有见过慕容辰这样关心他,心里对慕容辰的怨怼不知不觉散去了,他笑着挽住慕容辰的胳膊,“爹,我就是后背痛,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谢东篱的眉头微蹙,定定地看着慕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