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是食欲大开,抓起盘中的羊肉,大口吃了起来。
片刻之间,一大盘拆骨羊肉,就风卷残云般没了踪影,一阵大吞大咽后,扶苏才意犹未尽的打开一旁的陶罐,呼噜噜的喝起了羊骨汤。
旁边的魏胜啧啧连声,公子真猛士也!
扶苏哈哈大笑,道:“人逢喜事,自然胃口大开。”
“而且我这算什么猛士,通武侯、淮南侯他们才是真的猛士,一顿可以咥(die)一只烤羊。”
“我比他们差远了。”
蓦然。
扶苏似想起了什么,吩咐道:“你等会再去准备两壶好酒,明日送到狱中去。”
魏胜愣了一下,担忧道:“公子,幼公子是被陛下关进狱中的,公子昨日送了一壶酒进去,已僭越了法度,再送?若为陛下所知,恐会让陛下生出不满。”
扶苏笑道:
“此事我心中有数,我等会会去见陛下,也会主动说明此事。”
“你只管去准备。”
魏胜迟疑片刻,只得点头称诺。
吩咐完。
扶苏将陶罐中剩下的羊骨汤倒入装满粳米的碗中,稍加搅拌,继续大快朵颐起来,等把这一餐吃完,已是满头大汗,他拿起身旁不远处的一张灰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汗。
随后让魏胜把铜盘拿下去。
他则重新去到大案旁,再次拿起那份文书,仔细看了起来,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将文书放进袖间,大步朝咸阳宫走去。
他此行一为请罪,二为求情。
天下无大道不立,朝堂无权谋不成!
咸阳宫外。
扶苏恭敬的候在殿外,神色略微有些忐忑。
他实不愿再去惹始皇动怒。
只是这次情况不同,嵇恒是一个大才之人,若是能出面救下,定能造福大秦万千民众。
他所思所虑皆为大秦,父皇若是知晓,应当也会予以宽谅,想到这,他下意识摸了摸放于袖间的厚重竹简,心中稍安。
很快。
便有胪传从殿内高声道:“传,长公子扶苏觐见。”
扶苏深吸口气,面色肃然的进入殿内。
咸阳宫,他自是常去,但每一次进到殿内,都有些提心吊胆,唯恐会遭到始皇责骂。
距始皇百步,扶苏恭敬作揖道:“儿臣扶苏,见过父皇。”
“说,甚事?”嬴政没有抬头。
“儿臣是来请罪的。”扶苏紧张道:“幼弟为父皇罚入狱中,儿臣念幼弟年幼,恐对狱中环境不适,便自作主张差人送了酒肉,此于礼法不合,儿臣为兄长,却知法犯法,请父皇治罪。”
扶苏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
嬴政任听扶苏开口,等将手中奏疏批阅完后,才淡淡开口道:“此事朕早已知晓,你为兄长,体谅兄弟情有可原,若此次只为请罪,可退下了,朕没有时间听这些琐事。”
扶苏竭力低着头,还是察觉到始皇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自己脸上。
似对自己此番前来有些失望。
扶苏紧紧咬住牙关,最终还是顶住压力,艰难道:“儿臣……儿臣此次前来,除了请罪,还想替嵇恒求情。”
“儿臣今日看了嵇恒的相关文书卷宗,此人年岁不大,阅书有限,仅听几名儒生的只言片语,便对天下形势有如此了解,此人实是有惊世之才,若能为朝廷所用,定可成朝廷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