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盯着紧闭的高门,最终毅然离开了。
夜色降临。
正伏案批阅奏疏的嬴政,看到了一份特别的奏疏。
这是一份来自扶苏的奏疏。
上面并无多少笔墨,也只说了一件事。
便是扶苏今后定与始皇同心,一样忠于法治,对坏法之事、坏法之人,绝不容忍姑息,并请令追回逃亡博士。
嬴政淡淡一笑,道:“还是这般激昂庄重,又带着几分愤然。”
“只是比过去多了几分沉淀,少了几分迂腐天真,也勉强算一件好事。”
“不坏不坏。”
“只是追回逃亡博士已无必要。”
“这些人逃亡短则月余,长者半年,而今想在天下搜寻,无异是大海捞针,眼下的大秦非是立国之初,对地方的掌控日渐减弱,层层政令下发下去,也注定是徒劳。”
“这些逃亡博士,交你日后去处理了。”
嬴政将扶苏的奏疏放置一旁,继续批阅起案上的奏疏。
只是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等月上枝头,嬴政长吁口气,从席上起身。
他接过宦官递来的热汗巾,擦了擦疲态尽显的脸颊,脑海中却是思索起,该如何处置嵇恒。
扶苏有这么大变化,嵇恒功不可没。
只是当如何处置嵇恒,嬴政一时还没想好。
一方面他希望扶苏能继续为人引导,但另一方面,嵇恒的天资让他很是忌惮。
嵇恒太天才了。
天才到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
这样的人物,他又岂敢让扶苏靠的太近?
扶苏耳根终究是有些软。
隔墙有耳!
翌日。
狱中的小院,胡亥独自走着。
天气已开始转凉,天空悬起了一层淡淡薄雾。
胡亥在走了一阵后,意念还是不通达,纳闷道:“我堂堂大秦公子,为何要看嵇恒脸色?”
“他也就一死刑犯,怎么能跟我讨价还价的?”
“这是何道理?”
“若非我被迁怒下狱,以他的贵族身份,根本没资格见我。”
“我之所以邀他同食,主要是因狱中枯燥,见他又有几分才能,所以才让他过来,怎么现在,倒像是我求着他了?”
“若是赵高在,我岂会由得你?”
“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真当我胡亥好欺负?”
胡亥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