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全权交由此人处理。
而钟氏?
他在脑海飞速想了一番,却是记不起有什么出名的。
他唯一能想起的是东海郡有个钟离氏。
只是那是钟离。
非是钟。
他可不认为,眼前的钟先生,会篡改家族之氏。
这可关乎着祖先门楣。
嵇恒坐在席上,并没有直接开口,先给冯栋父子各要了碗热汤,而后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这次请你们来有些唐突,只是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大秦过去并未亏待过你们。”
“因秦政的缘故,甚至还算是优待。”
“而今朝廷遇到了一些事情,或需冯氏慷慨解囊,我也希望冯氏这次能替国家着想,多替朝廷分担一点。”
嵇恒声音不大,还略显清冷。
不过落到冯栋耳中,却是另一方滋味。
他神色微异,并没有贸然答应,而是试探道:“钟先生,敢问朝廷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若冯氏真能帮上忙,冯氏绝不推卸。”
嵇恒没有开口,拍了拍手掌。
很快,一名小吏抱着几摞竹简进到了室内。
嵇恒扫了一眼,从中取出一摞,交给了小吏,由小吏将其送到冯栋手中。
见状。
冯栋心神一凛。
他知晓,嵇恒年岁虽轻,但没那么好对付。
一言一行。
似乎都带着一股强势。
冯栋将竹简恭敬的接过,只是刚见到竹简上的内容,脸色就陡然一变。
争锋!(中)
见到自己父亲这么失色,冯振心中陡然生出不妙,他快步靠了过去,当看到竹简上面的内容时,脸色也跟着一变。
嵇恒平静的坐着。
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
良久。
冯栋深吸口气,眼中多了一抹忌惮,他将竹简紧紧的握在掌间,朝着冯振怒喝道:“我已数年不管族中之事,你就给我弄出这事?”
“竟还妄图示好长公子?”
“真是岂有此理!”
“长公子是何等尊贵身份,看得上你那六千金?”
“整日不想着好好经商,只想着背地里搞小动作,试图阿谀讨好官府,我等虽为商贾,但同样有骨气,岂能知法犯法?”
“荒唐!”
冯栋怒喝连连。
冯振脸色青红,却是不敢还嘴。
等冯栋气消了,冯振才一脸冤枉道:“孩儿一直都本分经商,从不敢做任何经商之外的事,定是族中那些不成器的小子,听闻长公子有见,就生出了此等下作的想法。”
冯栋冷眼看着冯振,朝嵇恒歉意道:“多谢钟先生告知,不若我只怕到现在都还不知情,族中竟出了此等不学无术之徒。”
“简直有辱门楣。”
“我下去定严加管教。”
“也定会给官府一个交代,此人败坏我冯氏家纪,有辱我冯氏名声,用心之险恶,心思之歹毒,我冯氏绝不会姑息。”
“请长公子明鉴。”
冯栋铁青着脸,眼中怒火几欲冒出。
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冯栋虽年老,但还不昏。
献金之事,能私下做,却不能当面认。
更不能让自己认。
他乃冯氏家主,若是认了,只怕吃不了兜着走,因而也是迅速就想到了对策,连忙将此事跟自己撇清了干系。
不然被长公子所恶,恐真会后患无穷。
嵇恒冷冷的看着冯栋父子,似笑非笑道:“冯家主说的极是,大门大户,族中的确容易出几个不学无术之人。”
闻言。
冯栋不喜反惊,硬着头皮道:“多谢钟先生体谅。”
“也是我平素管教无方了。”
“这几年年纪上去,也没有太多精力再去管教族里,长子又长期在外跑商,这才让族里投机取巧的人钻了空子,冒犯了长公子,也让你看了笑话。”
“实在惭愧。”
“只是长公子此番让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冯栋不敢在这上面继续,他担心再说下去,恐真难再圆上,连忙岔开了话题。
闻言。
嵇恒肃然端坐,变得不苟言笑。
他轻轻叩着面前一摞竹简,凝声道:“长公子这次将冯氏邀来,的确是想相商一件要事。”
“我也就不多废话了。”
“开门见山。”
“冯氏手中的盐池盐井,官府准备收回了。”
一语落下。
四周当即静默无声。
一脸赔笑的冯栋,脸色倏地一变。
满眼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深吸口气,确定道:“钟先生,你可是在说笑?盐池盐井?”
嵇恒沉声道:“事关国家大事,你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