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
两日后。
天气越来越寒冷。
城中来往的越来越少,一道身影正在城中奔走。
在临近皇城时,此人给守卫的士卒说了一声,很快,侍卫便进到了宫中,没多久,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人,就出现在皇城外。
赵高冷冷看着阎乐,直接问道:“徐福出逃了?”
阎乐神色稍显急躁,低声道:“外舅,我这几日一直在紧盯徐福,但接连两天,徐福都没有外出,我担心徐福恐料到自己的处境,暗中已寻机逃出去了。”
闻言。
赵高脸色微变,冷声道:“将你知晓的事一五一十说来。”
阎乐吭哧道:“徐福这些天一直待在方士居,方士居距离皇城的距离并不远,但方士居同样挨着一些民户,这几天徐福大门不出,一直在方士居内,外面隐隐还能听到一些‘噗嗤’炼药的声音,但今天一天,方士居内都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安静若死。”
“我当即意识到不妙。”
“立即带人去问了下附近的民户。”
“他们说从上月开始,就不时能听到沉闷的敲击声,我怀疑徐福早就做了准备,甚至可能已挖了一条地道,直通附近的民户,等这些民户外出劳作时,就趁机从地道挖出,然后变更服饰,借此逃走。”
“我意识到后,立即去方士居附近的民户查看了一番,果然在一间民户家中,发现了一口地道。”
“徐福逃了?!”赵高目光阴冷至极。
阎乐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赵高的目光,怯声道:“应……应该逃了,我其实已经发现了,只是意识过来晚了,不过外舅放心,我刚才已带人去查看了,那地道应该刚挖出不久,加上还是白天,徐福应逃不了太远。”
说着。
阎乐的声音就越来越小。
赵高目光冷冽的盯着阎乐,阎乐说的这些辩解话,他又岂会听不明白?
阎乐根本就没上心。
他只怕还是从民户口中,才知晓徐福挖地道跑了。
“外舅,现在怎么办?”阎乐低声道。
“怎么办?”赵高目光阴沉至极,怒不可遏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我把这么好的差事交给你,就是想把你推到陛下耳中,你就是这么给我答复的?”
阎乐低垂着头,很是惊惶不安。
他哪知徐福这么狡猾?
赵高神色肃然,凝声道:“徐福逃跑的消息,现在多少人知道?”
“应该是没几人吧。”阎乐不确定道,只是迎头撞见赵高冷漠的目光,连忙又补了一句道:“那民户是知道的,我来找外舅时,那民户已去官府报了官,官府恐是知晓了此事。”
“那民户今日离开了多久?”赵高道。
阎乐道:“半个时辰,那一户今日有事,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赵高面色稍缓,蹙眉道:“半个时辰太长了,不过以徐福的小心,在听到民户离开后,并不会急于去离开,加上还要挖最后一段地道,应该跑不了多远,你现在立即去四周里巷盯着。”
“若发现有踪迹,立即去告官!”
“我去禀告陛下。”
说完。
赵高急惶惶飞步朝宫里赶去。
阎乐躬身一礼,眉宇挤作了一团,心中满是费解。
从始至终,他都觉得徐福逃了是好事,就是不知为何赵高执意要徐福死。
阎乐不理解,赵高心中可透亮。
陛下变了!
在夏无且献上药方,陛下身体大为好转后,局势就已有了变化,陛下已放缓了脚步,虽然并不明显,但他却是察觉到了,过去陛下一心只想将大秦新政推广到天下,继而做出了很多让步,对很多事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今陛下重新审视了天下。
诛杀那十几名内侍便是最好的证明。
也是陛下的告诫。
陛下过去是没有精力去重新梳理朝堂,但现在陛下身体有所转好,已经再度重视起朝堂,也直接对外给出了严厉的态度,若在此时徐福逃了出去,只怕当初推荐、保荐、核准徐福的官员都会遭到查办。
都是从重处罚!
他只怕也很难从中脱身。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有意说徐福坏话,也一直在有意撇清自己的关系,为的就是避免受到影响,若真让徐福逃出去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无用功,也注定会为始皇抛弃。
他不想成为陛下威慑朝臣的‘鸡’!
很快。
赵高就到了咸阳宫。
他将阎乐所说之事,当即禀告给了始皇。
嬴政冷声道:“徐福逃了?”
赵高道:“回陛下,方士居处向为机密之处,臣也不知具体情况,但从附近民户口中所说,徐福多半已逃了,只是逃离的时间不太久,若是全城搜查,定能将徐福抓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