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命呼救,却始终不为四周人反应。”
“眼下杜赫提出的建议,跟这名书生所谓异曲同工,官府始终不能解决盐铁缺失的事,只是口头说着要解决,就如同此故事一般,一直用一些‘假话’在欺骗世人,但世人对朝廷的信任是有限度的,如此太多次,最终会让民对朝廷彻底离心离德。”
“就算日后朝廷真解决了。”
“民众对官府依旧不会再相信了。”
“只会认为官府分明有能力解决,却始终在戏耍自己,这样的举止又岂能挽回民心?”
扶苏脸色彻底变了,额头冷汗涔涔。
他已想到了可怕后果。
扶苏拱手道:“多谢张御史仗义执言。”
“扶苏险些酿成大错。”
张苍摇了摇头,道:“公子用不着谢我,我自己其实也没反应过来,若非对钟先生印象深刻,恐也想不到这么多,更想不到这么深,盐铁之事官府最好的处置办法,就是等民众近日的恐慌达到最大时,公子直接出面解决。”
“而非是拖拖拉拉。”
“事关数百万人的生计生活,岂能如儿戏般戏耍?”
“就当以雷霆之速解决。”
“不仅能最大限度归附民心,还能避免六国余孽暗中使坏,继续维持关中必要的稳定。”
“这才是朝廷该有的解决之策。”
张苍掷地有声。
扶苏也是连连点头。
他现在已彻底反应过来,只是心中充满了困惑。
为何杜赫会那般建议?
朝堂的漩涡!
扶苏略作沉思,疑惑道:“在你看来,杜赫为何要这么建议?”
“他难道不知此中危害?”
张苍面露凝色,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臣的确不知,不过很有可能如钟先生说的,大秦的官员太脱离实际了,或许在杜少府眼中,民众缺盐铁,并非是危及到生计,只是对生活有一定影响,甚至可能以为影响并不大。”
“因而才建议徐徐图之,将此次举措利益最大化。”
“若说杜少府真的有祸心。”
“恐也未必。”
“我现在细细想来,方才说此话,的确有些不当。”
说到这。
张苍忍不住嘲弄一声道:“大秦的官员久居高位太久了,早就不知地方现状了,或许对他们而言,每日有精盐肉糜,这才是正常的生活,所以又如何能想象到底层的疾苦?又岂能对民众为一日三餐,几乎大半时间都躬耕于田地感同身受?”
“他们或许不是何不食精盐肉糜,而是已经看不起食肉糜的人了。”
“唉。”
张苍长长叹息一声。
扶苏脸颊微红。
若非嵇恒让自己沿开国路走了一趟,他恐也难以体会到民间疾苦,甚至不能说不能体会,而是根本就认知不到,朝廷官员跟地方黔首,两者有泾渭分明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