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既然已经站错了队,那就继续站到底。”
“我赵高还有这最后一次机会。”
“将那份令书是好好的藏着,这是我们爷俩最后的机会。”
赵高拍了拍阎乐肩膀。
转身走了。
仿佛他这趟回来,只是想坚定想法。
同时回来确定一件事。
阎乐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等到赵高走远,这才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他自然知道那份空白令书是什么,也知道赵高口中最后的机会是什么,他在屋里走了走,而后去到了书房,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份羊皮纸。
上面是空白的。
唯有最后部分,印着一个大印。
而大印上清晰的写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紧张的看了几眼,又连忙放回了暗格。
这令书不能出半点问题。
另一边。
出了阎乐的府邸。
赵高并未直接回宫里。
他现在在宫中地位很低,已彻底沦为边缘人物。
随着扶苏在朝中地位越发稳固,他这种依附在大秦公子旁的宦官,自然是越发遭人冷落,尤其是过去胡亥还跟扶苏争过,这更是让他不受待见,若非扶苏对外一直表现的兄友弟恭,他现在的处境只会更差。
这也意味着。
他的行踪已无人会关心了。
赵高看了看四周为大雪淹没方向的街巷,朝着西城一隅走去。
他需要一些帮手。
仅有一个阎乐是不够的。
不多时。
赵高停在了一间高大屋门外。
胡府。
赵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而后抓起冰冷的铜环,用力的扣了叩。
嘭!嘭嘭!
听得咯吱一声。
紧闭的屋门缓缓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老丈,似过往见过赵高,也是一脸恭敬。
赵高淡淡道:“去告诉你们家长,我有事找他商量,对他是大有好处的。”
老丈不敢怠慢,虚掩着门,就跑去传话了。
不多时。
老丈跟在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身边,再度来到了门口。
胡毋敬挑眉,看了眼赵高,凝声道:“赵高,你这次找我又是何事?”
“上次我已帮过你一次了。”
赵高点头。
他自然知道胡毋敬所说的帮过一次指的什么。
自是那次试图拆穿嵇恒的事。
他笑着道:“上次的事都已过去那么久了,又有什么值得说的?而且你又不是没有损失什么吗?何况我这次前来,真的是有要事相商,若是真的能做成,你未必不能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
闻言。
胡毋敬一脸不信。
他可不信在这种局势下,赵高还能找到翻盘机会。
如今可不比以往。
现在扶苏羽翼已丰,尤其是他跟杜赫接连下台后,朝中敢继续跟扶苏起争执的官员,已是寥寥,在这种大势已定的情况下,再多的算计,也注定落空,他们早就没了机会。
就算有不甘,又有何办法?
但终是不甘啊。
胡毋敬在迟疑片刻后,还是决定听一听赵高的话,若是赵高的主意太过荒谬,他也会直接拒绝。
见状。
赵高笑一笑。
他猜的果然没错。
胡毋敬对于从朝中退下,的确是充满了不甘。
而这正是他想见到的。
有不甘。
才有想要改变的动力。
大堂内。
胡毋敬跟赵高相向而坐。
四周并无旁人。
在进屋时,赵高更是主动将屋门关上,对此胡毋敬眉头一皱,但也并未说什么,小心一点总归是好事。
胡毋敬道:“说吧,你赵高又想出了什么馊点子。”
“要是如上次一般,那就别怪我不念情面。”
赵高笑了笑,一脸从容道:“上次的事,固然是失败了,但你真以为那些消息是假吗?”
胡毋敬漠然以对,冷声道:“消息是真是假,当宗正出面解释那一刻起,所谓的真假就已没有了任何意义,我们固然在朝中有一定影响力,但皇室内部的事,岂是我们能插手能介入的?”
“就算宗正说的是假的,但在宗正说出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是真的了。”
“这点道理,你赵高又岂会不懂?”
赵高点头。
事实的确是这样。
就算他们能找到嵇恒为六国余孽的证据,甚至能直接说出嵇恒的真实身份,但随着宗正嬴贲的开口,一切都已没有了意义,没有人敢继续追究,也没有人去探查真相,一切都只能戛然而止。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