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负责献计。
至于其他,并不会掺和。
而且他没有魏咎等人这么乐观。
他的这些主意,若是真论下来,其实很稀疏平常,以嵇恒之心智,未必猜不到。
唯一可能猜不到的,恐是他们敢对朝廷官员下手。
甚至……
嵇恒也可能会猜到。
而且暗中还做好了一定的应付。
若是当真如此,张良也将彻底绝了跟嵇恒就事争事的心思,在嵇恒这种超前算计下,他根本就不可能胜过嵇恒,嵇恒早早就想好了一切应付之策,他的任何主张都将无用。
嵇恒算计的太早了。
唯有真正跳出去,做自己的事,才有可能扭转当下的不利局势。
张良抬眸。
他淡淡的扫了在座的贵族几眼。
又平静的收回了目光。
这次的事,他只会献计献策,而他的目的,也非是为了帮助魏地贵族,仅仅是想制造动乱,只要地方生出乱子,就能让嵇恒的想法落空。
因为嵇恒想要的是稳定。
而他则造乱!
只要生乱,便是他胜。
只要地方一乱,本就貌合神离的地方势力,也会更多的选择观望,继而将嵇恒的主意,一点点的拖缓,等拖到秦廷的真面目暴露,到时世人自会知晓秦廷的凶狠面色。
一旁。
魏咎等人目光阴晴不定。
张良的主意,的确很动人心。
也很有利于,他们夺回魏地的影响力。
但这一切都需有人抗事。
将一切秦廷的仇恨吸引过去。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差事,秦廷是残暴不仁的,而他们都各有心思。
良久。
魏咎试探的说道:“对于张兄的建议,我魏咎个人认为是极好的,只是我等尚不知事情最终走向,也不知秦廷日后会派谁人前来调查,更不知会不会有士卒护卫,因而这袭杀之事,恐还得从长计议。”
“诸位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一时安静。
见众人不时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魏豹脸色一黑,他虽有些勇武,但也绝非毫无头脑之人。
这若是落到自己头上。
将秦官杀了,到时惹得秦廷暴怒,通缉追杀不休,还会为地方官吏憎恶,而若是没有杀掉,坏了计划,到时只怕在魏国贵族里都会混不下去,他又岂愿自己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
魏豹冷声道:“我乃魏王后裔,岂能亲身涉险?”
“而且我本就为秦廷通缉,出行都十分不便,若是为人发现,到时恐还会坏事,依我看,还是另找他人吧,若让我推荐,我最近听说那彭越有一好友,名为栾布,十分骁勇,或可让此人出手。”
“理由也充分。”
“他跟彭越本就至交好友,见彭越事发,担心彭越出事,又知晓了秦官的下落,一时义气当头,想替好友解决隐患,便直接出手伏击了秦官。”
“如此。”
“我们便可将所有事都推给这些强盗。”
“我等依旧能身居幕后。”
“坐收渔利。”
魏豹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只不过对于这个建议,众人都不怎么接受。
太牵强了。
彭越劫船,是因为贪财,如今彭越尚未出事,栾布怎么都不可能仗义到这种地步,这种解释传出去,恐都会为天下笑话,更会笑他们魏地贵族无一人有担当。
魏咎面露不悦。
只是魏豹一脸抗拒,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郦食其沉声道:“魏豹的想法不可取,什么都推给强盗,太过勉强,也太过儿戏了,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我们?日后若是举事,世人又岂会因此高看我等?”
“此事的确有危险。”
“但若是事成,同样名声大彰。”
“不说在天下,就是在贵族,一定是备受尊敬,就算是齐燕楚三地的人,同样会很是敬佩,这是以一己之身,抗衡秦廷大政,而且还搅动了天下局势,对于我等贵族势力,可是极大的鼓舞。”
“如此关键人选,岂能这么儿戏?”
魏豹冷哼一声,漠然道:“既然诸位不认可我的,那就说说你们自己的。”
申屠嘉迟疑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名字。
“张耳?”魏咎等人蹙眉:“这人倒也是砀郡的人,不过是在外黄县,距离单父有点距离,只是过去跟我等交集较少,对他的具体情况知晓的不多。”
“申兄,为何会提及此人?”
其他人也看了过去。
申屠嘉笑了笑,拱手道:“我若是没记错,张耳曾是信陵君的门客,信陵君一心反秦,而这张耳同样对秦抱有怨恨,只是过去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如今……”
“听闻地方出事,便生出了大胆想法。”
“想自此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