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面无意听见有人在找自己,就好奇的去打探了一下,结果还真让他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竟是秦廷提前派人来了,想对单父县的实际情况,暗中做一个摸查,并搜集足够相关的证据,仅仅如此,他顶多是敬而远之,也不会生出自首的心思。
但后面却是听到此人是刘季。
跟扶苏还有一定联系。
这让彭越上了心,也不知怎么的,他的踪迹为刘季发现了。
最终在刘季一番游说下,他同意了下来。
不过,他也让刘季,必须将自己保下来,不然他的那些兄弟,绝不会放过刘季。
刘季自是欣然答应。
吃完饭。
彭越用手将嘴一擦,好奇道:“单父县这些人都要被处置?”
刘季看了一眼监狱深处,点了点头。
他冷声道:“这次朝廷派下来的是蒙毅,此人乃当今大秦上将军蒙恬之弟,身世显赫,眼里一向不容沙子,让他经手,单父县这些官吏,又岂能落得了好?”
“基本都会被处决掉。”
“我也不妨告诉你,这段时间,县里已将地方的豪强,乡绅控制住了。”
“从这些人的家宅中,搜刮出了大量的田契地契。”
“占整个单父县田地近七成。”
“单父县总归田舆就四十多顷,这些官吏豪强就占了这么多数额,这些人私下抢夺贪墨霸占的事,又岂会少?杀了他们都是便宜他们了。”
刘季一脸冷漠。
彭越冷哼一声,不屑道:“这种事,天下比比皆是,哪里少的了。”
“我就不信朝廷当真不知。”
刘季干笑一声,并没有去接话。
只是让彭越在狱中好好等着,等最终将单父县这些贪官污吏处理完,到时自会将他的事重新审理,他本就是自首,又是为地方官府欺压迫害,加之并没有参与‘盗船’,绝对是罪不至死的。
闻言。
彭越点了点头。
他倒不担心刘季卸磨杀驴。
毕竟蒙毅之名,他还是听说过的,刚正不阿,自己的确为强盗,但一向贯彻的是‘盗亦有道’,很少去劫掠那些穷困人家,都是劫掠的过往商贾跟豪强,怎么说,也不至于被处死。
只是在狱中待着,属实是不太自在。
尤其还跟单父县的官吏关在一起,这种滋味就更别提了。
只觉晦气。
刘季木盘一收,走出了县狱。
我刘季的仕途当在咸阳!
“刘季。”
“刘季。”
就在刘季准备回自己狱衙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声。
刘季转过头,见是吕泽,眉头一皱,好奇道:“你这么急切的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
吕泽快走几步,站在了刘季面前,他微微喘息几口,凝声道:“城中现在有不少黔首聚集,这几日,我等按蒙巡察之命,将单父县很多豪强跟官吏抄了家,从中得到了大量的田契地契,这个消息,不知怎的,被城中市人知晓了,如今也不知是谁人指使的,不少黔首开始聚集城中,想要回自己被霸占的田契地契。”
“如今聚拢来的黔首已有数百人了。”
闻言。
刘季眉头一皱。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真是岂有此理,又不是我们抢了他们田契地契,现在我们将单父县官吏给处理了,他们倒好,反过头来,想让我们将田契地契白交出去,单父县过去那些官吏在的时候,怎么不敢开这个口呢?”
“就因为我们是外地来的?是朝廷派来的?”
“就可以这么恬不知耻?”
吕泽道:“现在城中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我担心恐局势会失控,这才将你叫来,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解决这事,若是处理不好,恐会生出不少动荡啊。”
“这可关系着我等在朝廷眼中的分量。”
吕泽低声补充着。
这次前来单父县,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几乎。
一个证明自己才能的机会。
若是能把握住机会,便很可能扶摇直上。
尤其单父县上上下下官吏都被扒了个底朝天,这么多官职空缺,定然是需要有人来填补的,而他吕泽过去在沛县,也就一个微末小吏,若是能搭上这次东风,无疑能更进一步,来到单父县为吏。
甚至是为官。
这大好的机会,他实在不愿错过。
这个道理,刘季又岂会不懂?
他在沛县同样官职不大,如今只是来单父县不到一月时间,就已担任上了假‘狱曹’,若是能在这些突发事件中立下功劳,以他的资历,没准还能更进一步,直接升到‘官上’。
不说直接当上县令。
当个都官长、司空总是有机会的。
若非如此,当初萧何也不会极力推荐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