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沉声道:“奋兄,等几日,我当会回一次关中,你可有什么要嘱咐的,我可代为传信,另外两位兄弟,目前并不在军营,还请奋兄代为转达。”
奋点了点头。
他说道:“我会给他们说的。”
“到时一并给你。”
缭可颔首。
几人寒暄几句,也是感慨万千。
看着军营中进进出出的士卒,缭可好奇的问道:“接手我麾下士卒的那名将领,如今如何了?”
奋笑了笑,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他笑道:“那人叫韩信。”
“他如今在军中是风头正盛,每天都会拉着队伍外出,更会时刻派出斥候,去草原上打探消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绘制出了附近上百里方圆的堪舆图,更是没少去打匈奴人的‘秋风’,匈奴人可是将他恨得牙痒痒。”
“甚至……”
“有些匈奴人都主动躲避了。”
“这除了当初上将军北伐时,可是很少见匈奴人这么怯弱。”
“哈哈。”
提到韩信,奋也是颇为兴奋。
闻言。
缭可也一脸古怪。
奋笑容一收,又道:“虽然在韩信帐下是有些苦,也被折腾的不轻,但这人是真的会打仗,也很懂军事,每次外出,基本都有斩获,目前还无一败绩,他这二五百主当不了多久,等下一批将士进入军官学院,他恐又要高升了。”
“这人前途无量。”
即便是奋,也不由惊叹。
他之前对韩信是颇为轻视的,也不仅是他,几乎整个大营,对韩信都颇为不屑,毕竟韩信来自关东,而关东是败军之人,自不会为他们看重,只是这半年下来,也实在是令人折服。
韩信不仅练兵有一套,带兵有一套,就连临阵指挥,也颇有章法。
军中不少校尉、都尉,甚至是裨将都未必能胜过。
而且在韩信麾下,他是真真切切的,能让你斩获军功的,这可比其他将领说再多都管用。
因而现在韩信在军中威望日渐高涨。
很多士卒都愿为其驱使。
就为立功杀敌。
“韩信吗。”缭可咀嚼着这个名字,也将这个名字暗暗记下。
掌御天下兵马!
缭可并未在军营待太久。
跟奋简单叮嘱了几句,便匆忙的离开了。
接下来几日。
军官学院显得很是热闹,学习氛围也陡然高涨。
缭可等人的境遇,属实让很多人眼红,也很想早日进入其中,当日涉间将军说的已很明确,这次之所以这么特殊,便是因为蒙巡察在砀郡做的太过了,杀人太多,治罪太多,这才造成砀郡权力巨大的真空,不得不临时将他们填上去,如若不然,这种天好的机会,根本就轮不到他们。
而且一旦错过这次,下一次可不知是何时了。
尤其这次还是魏地,中原腹地,距离关中不算太远,也没有远到齐燕之地那么偏远,更没有如楚地那样的环境艰苦,去魏地出仕已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若是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下一次也指不定会被朝廷安排到哪个穷乡僻壤去了。
若是能够,谁不想留在中原腹地?
故几乎不用人催促,军官学院的将领,便是自觉的用功起来。
刻苦程度远超过去。
此刻。
缭可已将行囊收拾好。
朝廷的文书并未发下来,而军中传来的消息,似乎是直接送到家里,在听闻这个消息后,缭可便有了动身离开的心思,只是还是稍加等待了两日,等奋将其余两人的家书送至。
他检查了一下行李。
将有些沉重的行囊背在了肩上。
跟随着其他将领,缓缓离开了军官学院。
如今的大军,已跟寻常不同了,互相间竞争颇为激烈,尤其是之前那批关东士卒入伍后,更是让很多秦卒生出了紧迫感,随着韩信的几次扬名立威,军中已无人再敢小觑这些关东出身的士卒了。
而在这半年时间里。
这百余名关东士卒中,也杀出了不少黑马。
如时刻冲锋在前的樊哙,还有不畏生死的陈胜等等,如今都在军中站稳了脚跟,也在跟匈奴的小股势力交手中,获得了爵位,并被提拔为了军中将领,在关东士卒的影响下,军中竞争气氛越发浓郁,这也是朝廷为何敢放缭可等中层将领离开的原因,在关东士卒这般鲶鱼影响下,军队轮替大幅提升。
军中素质也得到了大为提高。
何况秦军的体制,本就不会缺乏将领,缺的永远都是帅才。
将领换再多都不伤根本。
缭可等人坐在马车上,帘子高高的掀着,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着军营,那是他们奋斗了数年甚至十来年的地方,过去对军营生活是极度的厌烦跟丧气,如今将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