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动之以情的话语让夜枭阵阵心酸,夜枭缓缓地从莫城怀里出来,抬头看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莫城。此时的莫城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冷酷冷漠的杀手了,刚毅的脸上有着柔情,剑眉下的星目里满是忧伤,鼻梁下的唇瓣被白齿紧紧地咬着略有血迹渗出。夜枭伸出手为他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大拇指停留在了他紧咬的唇瓣之间轻轻摩擦:“别咬了,释放它的自由吧。”
一向听话的莫城此时并没有听话,依然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夜枭。
“给我点时间,行吗?”
“嗯”得到回应的莫城这才放开了被咬得血迹斑斑的唇瓣。
夜枭马上拿出手帕为他擦拭唇上的血迹,而莫城则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柔荑,两人不自觉的就这样对望着。
不远处的汤爱雨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平淡无奇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深邃的眼眸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忍隐,转身悄然而去。
等到夜枭和莫城回到沙阳州的大门口时,已是灯火阑珊,难民们围着上百个大小不同的火堆露天而眠,郎春香则是在帐篷外等候着夜枭。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郎春香一见到夜枭就迎了过来。
夜枭点点头,便对莫城说道:“你也去休息吧。”
“嗯”莫城深情的看了一眼夜枭,便进了自己和李一修,汤爱雨合住的帐篷里。
洗漱过后的夜枭抱着小狐貂和郎春香躺在了一起。
“小姐,你和莫城,汤爱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郎春香好奇的问。
“汤爱雨?”
“是啊!你一走莫城就跟着追你去了,后来汤爱雨也追去了。”
“可我没看见他呀?”
“他到现在还没回来,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郎春香打着哈欠说道。
“什么?还没回来?”夜枭立马坐了起来,可想了想又躺下了,睁着眼睛看着篷顶,脑袋里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他的功夫这么高应该不会出事的他是不是听到了我和莫城的说话生气了?哎!他又不是堂源灏会生什么气嘛,真是的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了?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夜枭越想就越担心,越担心就越害怕,‘噌’的坐起来正欲起身转念一想:我这么担心他,是不是又把他当成堂源灏了?想到这里夜枭又躺了下去,自我催眠着想让自己早点睡着,几经辗转反侧夜枭终是抵不住内心的担心还是起身出了帐篷,而郎春香却已睡着了。
“白露,哑巴怎么说也是你的前主人,帮我找找他在哪儿吧。”夜枭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手中的小狐貂说道。
异常灵气的白露好像听懂了夜枭的话,抬起雪白的小脑袋在空气里闻了闻,跳下地便向前方跑去,夜枭心中一喜,紧跟着白露。
暗淡的星空散发着微弱的银色光芒,将大地万物都笼罩在朦胧之间。
一个修长的人影独自站立在一片空空的的草地上,微弱的荧光、孤单的背影、空旷的草地这一切不禁让人倍感凄凉哀伤。跟着白露而来的夜枭看着这一切,也不禁心情沉重起来。
“哑巴,你怎么了?”
汤爱雨没有动,依然背对着她而站。
“哑巴?”夜枭来到汤爱雨的面前,对着双目下垂,毫无表情的他再一次问:“你到底怎么了?”
汤爱雨缓缓抬起双眸看向夜枭。
‘砰’夜枭突然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这这双眼睛还是他的眼睛吗?深邃的黑眸此时黑得骇人、黑得没有亮光、黑得毫无神采、黑得连焦距都是散的。这样的眼神就是当初在现代居时堂源灏被自己害得吐血前的眼神,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显得有过之而无不及,绝望吞噬掉了他眼里所有的生气,整个人就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锥心刺骨的疼侵占了夜枭的全身,原本已经干枯麻木的心不知何时又有了疼的感觉,疼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眼神。”突然,夜枭像发了疯似的用力摇晃着汤爱雨的身体,不管这双眼睛是堂源灏的也好是汤爱雨的也罢,她都不想看见这双眼睛里再次出现让她痛不欲生的心碎眼神。
“你醒来,你醒来啊!你怎么啦?有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答应你,听到了吗?你醒醒,你醒来啊!”夜枭拍打着汤爱雨,大声吼叫着。
夜枭的话,让汤爱雨的黑眸里燃起了一丝亮光,焦距也渐渐聚拢,定定的看着满眼惊慌的夜枭,良久之后才双臂一环将她抱进了自己怀中,紧紧地抱着,闭上无神的双眸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鼻翼微动深吸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恐慌,焦躁的夜枭伏在汤爱雨的怀里,奇异般的闻到了那即熟悉且又久违了的淡淡檀香,此时也不管是她幻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只管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这种气味能平复她的心情令她安心,夜枭半眯着眼享受着这自我陶醉的短暂幸福。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空旷的草地上由一个人的孤单身影变成了此时相拥的两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