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兰什么也没说,他拿着刀不停的翻烤着炉子上的肉,挑一些好的放到小皇帝的碗碟里,自己却几乎没怎么下口,好像他天生就该做这些。
尚春早被满屋子的羊肉膻味熏出去了,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因此祝宝棋才能那样放肆,想脱就脱,想吃就吃。
阿日斯兰目光在祝宝棋挽起的长发下露出的雪白脖颈来回逗留,又贪看那只小巧粉白的耳朵,喉结无意识的动了动。
终于吃了顿舒心的饱饭,祝宝棋心情非常好,捧着杯茶坐慢慢喝消食,目光在空空如也的屋子里打转一圈后又落回了阿日斯兰身上。
身为草原猛汉,阿日斯兰吃饭却并不像他外表那样豪放,反而规规矩矩有板有眼,动作不大,进食速度却飞快,祝宝棋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盆的生肉越来越少,最后一丁点都不剩。
他瞠目结舌的算了算,这家伙足足吃了五人份的量!
五人份!
要知道,即使是出了名的大胃王宁子蹇也不能一次性吃这么多东西!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阿日斯兰终于察觉到了,他嘴里叼着刚考好的半块羊腿肉满眼疑惑:“?”
“你……一直都这么吃吗?”祝宝棋委婉的问。
阿日斯兰点头,骄傲的说:“我,能吃。”
说到这个他非常自豪,要知道即使在草原上,勇士多如牛毛,可一次半只羊的饭量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在骄傲个什么劲啊……
祝宝棋哭笑不得,“不会撑吗?”
“撑?”阿日斯兰歪头,许是没听懂,然后他放下手上的羊腿,指了指自己的胸大肌,诚恳的说:“吃得多,能打。”
祝宝棋脸红的没眼看,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阿日斯兰的胸大肌十分饱满,那身薄薄的小褂子完全包不住,布帛被撑得鼓鼓的像是马上就要裂开,这样近距离看冲击力更强。
要是尚春在这,怕是又要嚷嚷有伤风化之类的。
“朕、朕知道了。”他抬手捂眼,“你吃吧。”
阿日斯兰见他害羞,不觉笑了。
一顿饭吃完,阿莱和福顺进来帮忙收拾,紧接着尚春又来问他是不是要回去。祝宝棋犹豫了,他怕回去就被宁子蹇逮到非要□□,想了许久才说:“朕今日就在兰美人这休息了。”
“这?”尚春嫌弃的看了看,“此地简陋,陛下金尊玉体,怕是委屈了。”
祝宝棋摆手:“不委屈,朕就喜欢美人这里。”
他都这么说了,尚春也别无他法,只得命人将床铺收拾了一番,放下流苏帐又点了熏香,这才退了出去。
相较单纯只想找个清静地方睡觉的祝宝棋,阿日斯兰兴奋多了。
祝宝棋才刚脱下中衣坐上床,回头就惊悚的看到阿日斯兰光速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大摇大摆的往床上爬,某个晋江不让写的东西闪瞎了他的狗眼。
“你、你、你干啥!?”祝宝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无助的抱着小被子缩在床脚,方言都出来了。
阿日斯兰□□大喇喇去拽祝宝棋的被子,一边比划着道:“睡觉。”
“兄长说,伺候,舒服。”
他的意思表达的不完全,可是傻子都听明白了。
祝宝棋几乎要晕厥,企图跟他讲道理:“朕不需要!朕一个人睡挺好!”
“我,学过。”阿日斯兰认真的说,“阿莱,带了,画册。”
说着他终于拽开了祝宝棋的被子,自豪的又说:“部落最大,我。”
不管他说得是哪里最大,祝宝棋都不想知道。他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再想一想可能会有的画面,顿时觉得自己已然残废了。
“别动手别动手……好汉有话好说!”他忙着扒拉开阿日斯兰的手,磕磕巴巴地说:“朕命令你坐好!”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阿日斯兰终于意识到眼前人真的不需要自己服侍,停手后满脸委屈。
“为什么?”
“不喜欢,我?”
他的动作大胆,言语更加直白,可是神情偏又极真挚单纯,让祝宝棋无端生出一股莫名的愧疚感,好像是自己不知好歹。
他清了清嗓子,把被子拉好,解释说:“朕没有不喜欢你。”
“朕只是,只是有病。”
他没法说得更清楚,只含糊地说:“太医说朕不能行房事,对龙体不好。”
阿日斯兰还是没懂,但他听明白了“有病”两个字,对汉话理解还不大精确的他不意外的理解错了。
他很同情的看了看小皇帝,同为男人,他知道那方面不行有多伤自尊。
“所以,我们只盖被子纯睡觉。”见他没有再动作,祝宝棋松了口气。
阿日斯兰却没有穿上衣服,大大方方往小皇帝身边一趟,也不盖被子,奔放到毫无人性。
祝宝棋:“……”
就算你条件好,也不能这么炫耀!
“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