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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让神经也一并被麻痹,她吃掉药,才想起车里怎么会有止痛药。
“一直有。”傅砚礼发动车子,从车库开出去,天已经大亮。
林予墨挪动下身子调整舒服些的姿势,这一早上她只记得疼,傅砚礼将一切安排好,条理清晰,以至于有种刚睁开眼,就已经坐上车去医院的错觉。
车速很快,抢在绿灯变红前一秒开过,她缓了缓,道:“我吃药了,没准开去医院的路上就好了。”
“现在怎么样?”
“……疼。”
“还是去医院更好。”
他视线平直,侧脸坚毅。
傅砚礼直接抱人进去,一路门诊、开单、最后输液,夸张开一间单人病房,等回过劲时,她已经躺在病床上,护士姐姐握着她的手,扎入针管。
她听见他在门外打电话,跟她爸妈报备,语气平静镇定,说已经没事,已经在医院,输完液就好。
她瞥眼看过去。
只看到个背影,两肩宽阔,背影显得高大,食物中毒那次也是,只要他在,好像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冷静,镇定,足够可靠。
视线往下,怔愣片刻,又觉得好笑,忍不住扯出个虚弱的微笑。
傅砚礼进来,恰好看见,问她笑什么。
林予墨眼神示意他往下看,什么都穿戴整齐的人,脚上踩的是双居家拖鞋,还是她挑选的,粉蓝的情侣款,上面有几个兔子胡萝卜小的玩偶装饰,跟他的气质极为不搭。
傅砚礼看见,也一时哑然。
林予墨也没好到哪去,穿着那套红色丝质睡衣,就在外面搭件外套,进医院时忍不住裹紧全身,整颗脑袋埋进他胸口,生怕被人看见。
“再睡一会,睡一觉会好很多。”
“嗯。”
一夜没睡好,这会儿输液后症状有所缓解,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挤在狭窄病床上,四肢铸铅似的,身体发沉,真睡过去。
醒来时,护士姐姐正在给她换新的药液,没看见傅砚礼。
“感觉好些了吗?”护士姐姐问。
林予墨扯唇笑笑,说好很多。
“最后一瓶,输完就可以回家咯。”
“谢谢。”
腹部已经不像早上那样疼,但还是肿胀酸痛,没什么力气,多少精神一些,手机在旁边,她拿过来,看见许多条消息。
其中包括云杉,她昨晚参加婚礼熬完夜,今天就无缝进组拍戏,自卖自夸,说云女士可真敬业,又问她怎么样,新婚夜有没有什么新体会。
新体会没有,新体验有。
林予墨直接拍张输液的照片发过去,没什么肉的手,青白的手背上,扎着针,看起来很惨,她都忍不住怜爱自己。
对面几乎是秒回。
云杉:【我艹,你们昨晚搞那么大?直接搞进医院了?!!!!】
遣词造句,没有半点女明星的修养,跟银幕上的知性高知的形象天差地别。
是林予墨看见眼前一黑的程度,她拖着病体回了一个字。
林予墨:【?】
另一边云女士在发挥自己的想象,想象中场面过于热烈,必定是过不了审的那种,她在那感叹:【不愧是素了几十年的男人,食髓知味,哪能忍得住?】
【你有没有事啊宝宝?】
【那什么,有朋友想知道,请问是撕裂伤吗?】
“……”
林予墨:【我要给你发律师函。】
傅砚礼推门进来,买了些吃的,她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只喝了点温热的豆浆,她躺在病床,仍然没什么血色,就像被抽尽生命力,要枯萎掉了。
她这副样子他不陌生,每个月都有一次,他能做的不多,止痛药,喝热水,再就没了。
傅砚礼问她怎么样,她说胀胀肿肿的,感觉姨妈在翻腾,她血流长河,会成干尸吗?
他皱眉:“别胡说。”
林予墨也没什么劲再开玩笑,她恹恹躺着,病房里就两个人,他们就这样眼对眼看了会儿,傅砚礼沉声问:“需要我给你揉一下吗?”
“揉,揉什么?”
“肚子。”咬字重了些,他又道:“好像这样会缓解一点。”
“哦,可以吧。”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是不舒服,他提出能缓解的方法,也是一种治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