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诨捏捏他的肩:“去吧,没事儿的,别怕。”
叶逐明全程的计划他都熟记与心,即使是属于迟诨的那部分任务,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换成了他,但既然叫上了,陆昼也只有强作镇定,硬着头皮混在一堆气质迥异、散发着不同香味的美男里走进包厢。
“人来了。”女人笑容暧昧,“来,站开点。”
七八个美男一字排开,陆昼站在末尾,内心真是一万个草泥马。
原本他还以为真是斟酒一类的普通服务,可眼前这个阵仗明显他是来当鸭子的!
还是给男人做鸭!
要不是想到叶逐明也在,他都要窒息了。
然而叶逐明只在他进来时扫过一眼,还是完全不带感情的那种,此时长腿交叠,手里的烟灰积了好一截。
“林少,挑吧。”高风笑了笑,手指隔空点了点陆昼,“你过来。”
叶逐明:“…………”靠。
他手抬到一半微微调了方向,指指陆昼旁边那个猫眼男孩:“就他吧。”
男孩勾唇一笑,软软地偎进了他怀里。
陆昼:“!!!”
我艹!哥!看我!
他来不及多悲伤,后背让女人推了把,脚下一个踉跄便跌进沙发,好在被一双手扶住了。
“小心点,”高风引着他坐下,“摔着没?”
陆昼僵硬地摇头,屁股往边上挪了挪。
原本手也想拖出来的,但是没拽动。
眼前这个男人看着斯文俊秀,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明显不像他言语表现得那么温善。
“别紧张。”高风握着他的手,“你是学生?叫什么名字?”
这个剧本上并没有写,陆昼只好自己发挥:“我叫周路,航大的。”
“兼职?”高风指腹在他手上摩挲,陆昼鸡皮疙瘩几乎掉了一地。
“是的,大三了课少,出来挣点外快。”陆昼忍着不适道。
高风笑了笑:“好学生啊,手上笔茧这么重。”
陆昼假笑:“您……谬赞了。”
高风终于松了他的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他,正欲开口时对面传来叶逐明的怒吼:“艹你妈的,他妈的会不会伺候人!”
他猛地站起,一脚踹在衣衫不整的男孩身上,后者狼狈地倒在地上,慌乱间手臂带翻了好几个酒杯,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哎哟,这是怎么了?”丽姐原本跟段四打得火热,听到动静赶紧把被解了的胸衣系上,起身询问,“林少伤着没?”
叶逐明满脸的不耐烦,活像个躁郁症患者:“让他滚——妈的,别乱动,跟个婊子一样蹭什么!”他越说火越大,最后一把拎起桌上的罗曼尼康帝,作势欲砸。
“哎——消消气消消气,”丽姐赶紧揽住他的肩,半拉半劝地顺着叶逐明坐下,“这个不懂事,我再给您换一个。”
她给地上的人递了个眼神,男人便委委屈屈地起身,却也没走,扭头朝高风一跺脚:“高爷——”
陆昼被恶得一哆嗦。
高风却爽朗地笑了,把两杯酒都塞进陆昼手里,拍拍他的背:“去,敬林公子一杯。”另一只手招了招,那猫眼男孩便一屁股把陆昼从沙发上挤开了。
陆昼愣了下,连忙点头绕过去,生怕那丽姐又找别人进来伺候叶逐明。
他坐在另一边,尽量演得像个涉世未深畏畏缩缩的小男孩:“林公子,我敬您一杯。”
叶逐明的演技跟他一比简直是奥斯卡的水平,斜他一眼,嘴角的嘲讽真得不能再真:“呵,你凭什么?”
陆昼:“…………”差不多得了哥,唱戏我不是专业的。
虽然他不精于唱戏,但丽姐善于搭台,从另一边绕过来贴着陆昼坐下,陆昼猝不及防被挤了到叶逐明腿边,杯里的香槟险些撒出去。
丽姐稳稳地扶住了他,猩红的指甲盖在陆昼的手掌上,将一杯酒递到叶逐明面前:“林公子,跟小帅哥计较什么?”
陆昼直溜溜看他,眼里的希冀还真不是装的。
叶逐明又斜了他一眼,嘴里嘟囔了句洋文,还是把酒接了过去。
丽姐哎了声,又扶住陆昼另一只手碰了碰叶逐明的杯沿:“还不多谢林公子?”
陆昼拿出仅有的演技感激涕零地道了谢,将香槟一饮而尽。
叶逐明先是抿了一口,见他这么豪爽脸色稍霁,也将剩下的喝干净,空酒杯往桌上一放:“倒吧。”
丽姐终于露出满意和放松的神色,把酒瓶递到陆昼手里,陆昼便尽心尽力地继续扮演侍应生。
“就这些?”叶逐明把脚搭在茶几上,手指指陆昼,又指指桌上的酒,“四哥,可是你说过有好东西我才来的。两个小时之后我得陪老爷子赴市委赵书记的饭局,还得回去换身衣服。”
他抬手看了看表,打了个哈切:“上主菜吧。”
就这么会儿工夫,猫眼男孩的衬衣扣子已经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