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乐个不停。
十米外迟诨靠坐在叶逐明的办公桌上,低声道:“两个特派专员,和秦微市刑侦支队江锋,都死在这次车祸里。”
大半个月前,他们去凤栖山回来,叶逐明觉得那边不对劲,凤栖山里有将活人炼化为人鱼的邪阵存在多年没被发现,那么多孩童失踪竟然还都被按下来。他提议让公安省厅先介入查访一下,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车祸原因是什么?”叶逐明皱眉翻着尸检档案。
“对方司机酒驾,重型卡车,几乎算碾过去的。”迟诨想起那令人十分不适的从座椅上刮肉的视频,眼角直抽,“江锋开的车,竟然也会避不开。”
这人年纪不大,三十五六,能当上刑侦支队长工作能力可见一斑,上半年还因为破了个连环杀人案建了个二等功。品行端正,端正得有些古板,迟诨和叶逐明曾经去秦微出过一次差,还挨了点儿脸色——
对方话里话外似乎是觉得,他们俩都是靠脸皮子混饭吃的。
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起什么摩擦,迟诨对这人的相貌都模糊了,却还记得他在下午六点的一环路上加塞抢道的娴熟车技。
叶逐明揉了揉太阳穴,从回忆库里翻出和这人相处的细节,闭着眼凝神。
迟诨以为他会发表什么真知灼见,安静等了一会儿,等到叶逐明开口。
“我在想,你是不是可以和陆昼换个地儿?”
特动队的办公室宽,陆昼隔他隔得远,只有迟诨因为工作交流最多所以离得最近。
迟诨一言难尽:“至于吗?你俩上班一个地儿下班一个地儿,还准备24小时黏在一起吗?距离产生美,懂?”
叶逐明冷笑:“迟宿今年多少?25?你跟他朝夕相处25年,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这意思你也腻了?”
迟诨:“……老娘说不过你,不换!”
妈的,她可不想以后自己跑来找叶逐明说事儿,永远活在狗粮的沐浴下。
这段时间陆昼都在帮着其他人写材料,临近月底终于开始编制账务,有几笔费用需要叶逐明签字,探头看时却总没见到人。
几天前去省厅开了会之后,他似乎一直就这么忙,连带着迟诨也见不到影。
下午六点多,巴麻忙完手里的事儿,招呼白打游戏的白肃真走人,见陆昼还在,顺便问道:“活儿忙完了吗?一起去吃串串?”
陆昼晃了晃手里的面包:“不用了,我有两笔账没做完,等叶哥一会儿回来签字。”
巴麻哦了一声:“想过二人世界啊,打扰了。”
陆昼笑骂道快走吧你。
其他人也一一离开,八点时办公室就只剩了陆昼一人,他帮着把叶逐明的月度工作报告写了,肚子饿得厉害,索性拿起手机翻大众点评。
看着图片上让人食指大动的黄油蟹,陆昼仿佛隔着屏幕闻到了香味。
完了,饿出幻觉了。
“吃饭没?”陆昼正准备起身从冰箱翻吃的,转头就见叶逐明提着份外卖过来了,咣一下杵他面前。
陆昼笑了:“没呢……还想着一会儿带你吃海宴楼吃螃蟹。”
叶逐明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顺手将手里的文件夹扔到一边儿,拆着包装:“今天应该不行,我还得加会儿班。”
他买的两份水晶虾仁馄饨,还有酸汤肥牛和回锅肉。
陆昼见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心疼地摸了摸:“你昨晚又熬夜了?”
叶逐明疲倦地嗯了声,连喝两口汤,干哑的嗓子才舒服了点儿,道:“之前凤栖山的事儿,有些收尾工作。”
留下
林悦父母在监狱里突然间就疯了,关于他们家的小儿子怎么从人类变成人鱼,半点儿都问不出来。
陆昼哦了一声,又问:“你伤怎么样?这么奔波身体没问题?”
叶逐明挑挑眉,放了筷子。
他撩开针织衫下摆,拉着陆昼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早好全了,连疤都没留。”
入手肌肤非常紧实细腻,腹肌块块分明,并不夸张,却能感受到蕴藏其中的骇人力量。
陆昼笑着捏了两把:“小腰挺细啊。”
叶逐明眼睛一眯,凑到他耳边:“有粗的,你往下摸摸?”
陆昼:“…………”
他简直被叶逐明的不要脸震惊了,边缩回手边道:“我简直服了你了——”
“说不得?”叶逐明一把擒住他手腕,不让陆昼的手从他小腹移开,说话声音更低了些,“或者我摸摸你的?”
确定关系好几天了,除了亲亲抱抱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局里事情多,叶逐明本来就烦,天天看着块肉在嘴边飘,就是不能下口咬,快把他这肉食动物憋出毛病了。
陆昼见他眼神幽深,叹道:“都忙成这样了,你脑子里还有功夫想这些?”
“那我还能想什么?”叶逐明反问,似笑非笑道,“昨晚我还梦到你了……”
“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