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奇兵,一定不是人!”
“这是怎么说?”萧月仙抬高了眉毛,诧异地问道。
“我们奉了皇太女的命令,费了好大的力气,在晚间游到那个特殊的水域里,往那里停着的三艘楼船看去。您知道怎么着?——里面乌漆墨黑,完全看不到人影!我们后来还冒着暴露的危险,特意弄了个火折子扔进去,还是看不到一个人!都是乌黑乌黑的!”几个探子七嘴八舌地道。
萧月仙大失所望,颓然往后一靠,喃喃地道:“真的是这样?难道萧士及真的有天兵天将护佑?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梁……”
听了萧月仙的话,几个探子又交换了一下眼色,连忙拜服在地,很有不寒而栗之感。
……
萧士及当然不会再等萧月仙摸清他的底细。为了尽快回返长安,他制定了一条比较冒险的计划,当然,会以他的昆仑奴为主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撕开江陵城外围的防线,才好让大齐水军主力前进到内城,直接进攻江陵皇城。
定好计策之后,他们等了两个晚上,终于等到一个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江陵附近浓云密布,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萧士及亲自带领自己的奇兵三千昆仑奴,坐着小船划,在天亮前最黑暗的那个时刻,如同鬼魅一样来到江陵城的外围水域。
那些凶悍又精熟水性的昆仑奴本身就黑黢黢的,在乌黑的夜里,更是看不见人影。除非他们咧嘴一笑,当然那样更吓人……
萧士及站在最前面的船划之上,身着玄色软甲,头蒙黑巾,头戴玄色低帽,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举起长弓,对准江陵外围水域数盏高高挂着的风灯射了过去!
长箭呼啸着在空中穿梭,一箭就把系着风灯的绳子射成两截。
一挂挂风灯落入江水,发出嗤啦一声轻响,冒出一阵阵青烟,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面上更加漆黑一片。
“上!”萧士及做了个手势,命令自己的昆仑奴马上趁着萧铣的水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当口,迅速进攻。
萧铣江陵城外围的许多水军还在睡梦中,就被无声无息割断了喉咙。
有些醒了过来,想要拿起兵器格斗,可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们甚至看不清自己的对手是谁,只好挥动着兵器乱砍,误杀了不少自己的兄弟。
而萧士及的三千昆仑奴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将江陵外围水域的数万水军砍得干干净净。
到黎明时分,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江陵外围水域,已经被萧铣水军的血,染成了一片血红。
萧士及随后带领大齐水军攻克江陵外城,迅速占领了外围水域。
无数大梁兵士的尸体在江水中载沉载浮,往下游飘去。
萧士及又命昆仑奴砍断江陵这些水军战船的船锚,将萧铣的战舰全部散弃江中,让这些战舰也顺流而下。
大齐的一部分将领不明白,纷纷劝说萧士及:“总管大人,我们正是需要补充战舰的时候,为何把这些好端端的战舰弃之不用?!”
萧士及沉着地道:“我们从北方远道而来,攻入江陵外城,其实是处于腹背受敌的状态。若是萧铣在内城负隅顽抗,我们不能迅速把他们拿下,则等萧铣下游的援兵赶到,我们就被人包了饺子,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这样一说,他的手下就明白过来。
“所以总管大人把这些战舰散弃江中,让它们顺流而下,是要迷惑下游萧铣的援兵,让他们觉得江陵已破,援救也不起作用了!”
萧士及微笑颔首,“这是疑兵之计,管不管用,还要看后续的效果。”
这边萧铣和萧月仙知道江陵外城已破,果然加紧了内城的防范,一边要跟萧士及决一死战,一边派人去下游送信,要求援兵。
但是萧士及带领的大齐军队封锁了水道和陆道,不许任何人出入,生生将江陵内城围成了一座孤城。
而萧士及的疑兵之计果然起了作用。下游的萧铣援兵看见从上游漂来的无数萧铣水军的尸首,还有数千艘弃之不用的战舰,都以为江陵已破,都惶恐不安。萧铣的几个地方大员甚至马上自缚其身,来到萧士及营中投降。
大齐军士将江陵内城围了九天九夜,萧铣等不到援兵,城内的粮食也快耗尽了,已经到了水穷山尽、走投无路的地步。
“……女儿,咱们降了吧。”萧铣叹息道,“大齐有萧士及,我们没有胜算的。”
萧月仙痛哭流涕地抱住萧铣,道:“爹,我们一起死吧!女儿不想投降!”
“不用,你还年轻,还有跟着我们的这些兵士,他们也没有必要为我们萧家陪葬。”萧铣笑着抚了抚萧月仙的头发,对外面吩咐道:“给萧士及喊话,说只要他答应朕的条件,朕即刻自缚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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