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天想起自己打听的京中情况,再想想那个铁塔似的高手,还有门兽,对这位李惊秋的身份越发笃定,深吸一口气,道:“只要能夺回典籍,神弓派门楣不倒,报答老掌门的养育之恩,下官此生,为牛做马。”
“嗯。”李清闲头也不点,只是随口一应。
“除我之外,所有弟子转修玉清弓法,不修者,逐出门派。寻苗会之后,门派的教习长老一职,由您指定。”刘义天双手垂下。
李清闲嘴角微微上翘,起身道:“既然刘掌门信得过,那我这个神弓派客卿,自然要为门派鞠躬尽瘁。”
李清闲右手按在桌子上,抬手时,一摞明晃晃的银元宝和两根手指粗的金条出现在桌子上。
刘义天瞪大眼睛,看了一眼那只玄黑色手镯。
“还钱,再在村里选几个能住人的大院,租半年。至于所谓的场面,百桌太招摇,三十桌就行。大院选好了,在周边广撒网,收一些未入品但修炼过的外门弟子,撑一撑门面。若有老实忠诚的,无论天赋高低,令其起誓,直接传授玉清弓法。”
“可您说这门弓法非比寻常……”刘义天道。
“没有人学的弓法,只是尘土。”李清闲道。
“听您的。”刘义天余光瞟着桌上金银。
“我很忙,需要大把时间修炼与学习,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到你应该做的。”
“大人放心,为门派振兴,为朝廷效力,在下义不容辞,全力以赴。”刘义天道。
“给我们安排个相近的院子,然后将债还了,兆氏钱庄的债,你们也敢欠,胆子真是大。”李清闲瞥了刘义天一眼,前来讨债的人服饰,都是兆氏钱庄独有的式样。
刘义天道:“苏杭钱庄那么大的声势,得罪兆氏钱庄说倒就倒了,否则哪敢欠他们的?我们的债是被转到兆氏钱庄的。”
李清闲点了点头,道:“你去安排吧。”
“是。”
傍晚时分,李清闲、周恨、于平和郑高爵四人入住同一条街上的大院中,并雇了一个老妈子和一个守夜的男人。
夜晚,李清闲使用命术,将院子里里外外布置一遍。
太阳东升,临近正午,腰身挺直满面红光的刘义天带着三弟子于小山、四弟子徐芳和七弟子王守德进门。
“李客卿,可还住得惯?”刘义天面带微笑。
“除了风沙大一些,别的倒也无妨。”李清闲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石桌,早上刚擦过,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纱似的灰土。
“说起来,这两天一直听到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定然是惊秋你这个贵人来了。门派都是糙汉子,不知冷暖,你有什么事,就跟姐姐说。这是我绣的帕子,你带在身上,平时擦个尘拂个土什么的。”徐芳笑着走过来,从腰里抽出一块白色绣福字手帕。
徐芳穿着白底红花纹衣衫,衣领略低,白皙的锁骨下,红绳末吊着一块青绿杂色的玉貔貅。
李清闲思忖起来,不知道该接不该接。
洗干净脸显得眉目清秀的王守德看了一眼,将开裂的竹纸扇插进腰间,取出相似但脏兮兮的白手帕,笑道:“芳姐一双巧手,给咱们都绣了帕子。”
“对,她一个大老娘们儿,你不用不好意思。”三师兄于小山道。
“谁是大老娘们?老娘还是未出阁的闺女!撕烂你的狗嘴!”徐芳一扭头,脸上怒中带笑,眼里冷中掺媚。
“行行行,你永远是大闺女!”于小山一脸无奈。
徐芳噗嗤一笑,左手抓过李清闲的右手,右手将帕子塞进李清闲手中,一卷李清闲的手指握紧,道:“这是姐给你的,你就收着。不值钱,但也是一份心意。”
“好,谢谢徐姐。”李清闲点点头,收起手绢,小心叠好,放进衣服内口袋里。
徐芳眉开眼笑,深秋的院子暖了三分。
“还有,八师弟你的。”徐芳又抽出一条帕子,递给郑高爵。
“谢谢四师姐!”郑高爵双手接过。
徐芳退开,于平张嘴就问:“我的呢?”
众人纷纷笑起来。
徐芳笑道:“听惊秋说你是个贪吃的,你的换成中午的荞麦鱼鱼。”
“您是个细心的。”于平乐呵呵道。
“李客卿,我们刚去兆氏钱庄还完债,一起来吃个午饭吧。”刘义天道。
“好,正好尝尝西北的东西。”
一行人走出院子,走向十几丈外的神弓派大院,走了两步,就见神弓派大门外堵了一圈人,不远处站着几个人靠在墙上,双手插进袖子里,仰着头看热闹。
“不开门是吧?”堵门的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一抬脚,真元迸发,一脚蹬在门上。
嘭!
破门炸裂,碎木乱飞。
“住手!”于小山大喊前冲。
“不可莽撞。”刘义天低声道,“像是弯刀会的。”
门口那些人望过来,神色警惕。
于小山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