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手放了下来,走近了门。
“我的充电器好像在浴室。”
叶津渡靠着墙,语气正常地说道。
时筝四下看了眼,以为是手机充电器,但是他没看到,就打开了门,
“在哪里?”
叶津渡站在门外,看着时筝,毫无瑕疵的脸上是平静又氤氲的爱意。像是突如其来的气流,扑到了耳鼻咽喉里,心里。
一瞬间人都被震慑在原地,忘了该说什么,也忘了要拿什么。只剩下了全世界的安静和对视的喧嚣。
叶津渡眼神微微一动,探过身,飞快地抱住了时筝,像是孤岛围绕着蓝鲸,夕阳投入大海。
“再不抱你,我就要报废了。”
叶津渡抱着时筝说道。
时筝细长的睫毛缓慢地颤了颤,他抬起手,抱住了alpha宽阔有力的背。
“乱讲。”
叶津渡低笑一声。
“这两天还好吗?”
时筝摸着叶津渡的脊背,手指在上面轻点,是没什么意义的小动作,但是这种肢体触碰让他有种满足感。
“嗯。”
“明天要出差,我让妈妈继续过来陪你?”
“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但是有人陪着你,我更放心。”
时筝默了默,说:“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他靠在叶津渡的肩膀上,淡淡地说:“但是你不问我,高郁森究竟要对我做什么?为什么要收养我?这么多年,我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怎么通通,都不问我呢?”
叶津渡呼吸一顿,心平气和地回答:“你要告诉我吗?”
这次轮到时筝又沉默了。他的眼里渐渐冻结起了冰意,像是不堪回首,却又硬要回头地面对现实般,声音紧涩。
“因为,我长得像他去世的妻子。他收养我,是因为——”
“嘘——”
时筝心头沉沉暮霭压境。
“是不是很恶心?”
叶津渡没说话。
时筝自嘲地垂下眼睛。
“不管你信不信,他没有侵犯过我,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天,是他第一次要对我动手……”
时筝回想起那一天,都像是一场历历在目的噩梦。
叶津渡的沉默让时筝心慌。
难道他不相信自己吗?
或许觉得自己恶心了吗?
也是,这种乱i伦关系,凭谁听到都会嗤之以鼻的,时筝只觉得浑身都被浸在了冰河里。
“我信。”
叶津渡定定的看着时筝,看到对方纠结担忧的神情时微微一笑。
“我知道高郁森是个什么人,也许我现在比你更了解他。”
时筝瞳仁晃动,倒映出叶津渡英气逼人的脸。
“高郁森要为他犯下的罪,付出代价。”
“代价?”
“嗯。”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承担后果。
叶津渡捧着时筝的脸,看着对方瓷白的肌肤,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喜爱和珍重。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说什么吗?”
时筝知道。
我,爱,你。
这是叶津渡每天都要说的话。
他移不开眼,就想永远被圈在叶津渡的温柔里。
这种心情只有深爱一个人才能体会,甜蜜又恐惧,勇敢又退缩。
时筝在一刻,却好像听到了对方的心跳,感受到了对方的思想,有种难言的共鸣,仿佛信息素高度融合后的心意相通一样,金声玉振,击人肺腑。
他想,命运赠与他磨难,也赠与他幸运。
风雪夜归人
深夜,连流浪汉也已经进入了梦乡的时间,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低矮房屋沿着山坡渐次往上,台阶漫长,仿佛每走一步都在消磨人的意志。
叶蘅摸了摸自己包扎的右手,想了想,早知道就住在实验室里不回来了。
夜风冰凉,带着一点点海水的咸味,一只野猫飞快的从花坛里窜出来,又跑进了巷子的阴影里。
叶蘅终于走到了租住的房子门口。
他低头插钥匙的瞬间,突然看到了门上倒影出一个不属于他的巨大的身影,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就被敲了脖子,倒在了家门口。
“快,开门。”
“你接着人。”
叶蘅他不知道的是,有两个人,一个抱起了他,另一个飞快的开门,又关门,直到到了屋子里,亮起灯,才显现出两张陌生的脸。
一个是短发的娃娃脸女生,长得十分俏皮可爱,穿着一身黑色的朋克露脐装,像是日本街头原宿叛逆少女,另一个看着年纪也不大,深眼窝,卷头发,一副外国人的模样,却讲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快点。”
娃娃脸少女颐气指使地命令卷发少年,少年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