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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3)

分惊讶,就杨从槐这点官职,还能有钱置了宅院,养了外室,手脚定不会干净到哪儿去。

周围的议论声愈加嘈杂,林铮向来熬得住,如今就想看看,这杨从槐是愿意妥协,还是想自己做的那些不堪之事,桩桩件件被他自己亲手养的外室抖落出去,传遍整个京城。

也不知过了多久,府门幽幽开了一条缝,一个盒子被骤然抛了出来。

女子忙上前捡拾,打开看了一眼,慌乱地跑去呈给林铮,“爷,是和离书,里头是和离书,您要的东西我求来了,求您放了我的孩子,求求您。”

林铮抛了盒子,取出那和离书看了一眼,旋即垂眸,竟是一下将怀中的襁褓丢给了女子。

女子一声尖叫,高喊了句“我儿”,忙伸手接住,可再仔细一瞧,却是愣住了,襁褓里哪有什么孩子,分明只是一个枕头罢了。

她原还以为这个林家二公子派人抢走她的孩子,定是对她的孩子动了什么手脚,才至于连一声哭嚷都听不见,不曾想孩子根本不在里头。

女子登时绝望地瘫坐在地。

完了,她中计了!

她还为此与杨从槐撕破了脸皮,往后一人带着孩子,又该如何是好。

林铮瞥了那满目绝望的女子一眼,心下却无太多同情。

她分明知晓杨家是如何情况,却还愿意做杨从槐的外室,便从来也不无辜,且杨从槐对林琬的这些磋磨,只怕她在背后也没少言语怂恿。

而今经历了这么一遭,也算让她看清了那杨从槐薄情寡义的真面目。

就算没有他,她也迟早会被杨从槐抛弃。

“城北书肆,你的孩子就在那里头。”

他淡淡落下一句,迟疑片刻,还是将腰上沉甸甸的荷包扯下丢给女子,旋即翻身上马,飞快地往神机营的方向而去。

京城,含章书院。

林琬由山长和唐允晔领着在书院内逛了一圈后,便在山长安排的小院住了下来。

这小院临湖,林琬坐在窗前,任由湖风拂面,似还能听见藏在风中的朗朗读书声,她阖上双眼,心下是久违的宁静。

须臾,她好似听见门扇开阖的细微声响,本以为是小梅,然缓缓抬眼看去,却是一愣。

“兄长?”

林铎浅笑着看着她,“此处可还好?”

林琬颔首,行至桌前给林铎倒了杯茶水,“甚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便多住些日子。”林铎坐下来,自袖中取出一物,“这个,是你想要的东西。”

一眼瞥见上头的“和离书”三个字,林琬微微一怔,她微颤着手,强忍着鼻尖涌上的酸涩,抽出揽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是喜极而泣。

她自由了,她彻底摆脱那杨从槐了。

她将和离书深深捧在怀里,哽咽道:“多谢兄长。”

“倒不必谢我,我不曾做什么,是你二哥和表兄出的主意。”言至此,林铎眸光凌厉了几分,“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就此放过杨家,杨家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说罢,他蓦然久久凝视着林琬,眸中蕴藏着些许难言的情绪,许久,他才启唇,一字一句道。

“琬儿,这些年是兄长对不住你。”

听得此言,林琬怔了一瞬,旋即面露惶恐,“兄长,你莫这么说。”

他们有什么错呢,她受了杨从槐欺负,是她自己软弱,没敢诉诸于口,与他们又有何干。

他们如今愿意这般替她出头,她已感觉三生有幸,他们又有什么对不住她的。

林铎薄唇微抿,“我知道,对于我母亲一事,你始终心有芥蒂。想来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同你说过,对于当年之事,我并未怨怪过你,毕竟你生母是你生母,而你是你,你什么都没有做,又何必将那些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从未怨怪过她……

林琬的确未从林铎口中听过这话,他说的不错,生母之事的确好像扎在她心口的一根利刺,她越在意,那刺便扎得越深,最终深入心房,取不出,化不掉,就成了怎也治不好的顽疾。

可如今兄长告诉她,他从未怪过她,让她学着释然和放下。

林琬盘旋在眼眶中的眼泪终是忍不住坠落而下,就像深埋心中的那根刺,似也逐渐冒了头,终是有了可取的余地。

到这时候,林琬才知道,原来她想听到这话已经很久很久了。

看着妹妹无声啜泣的模样,林铎似也喉中发涩。但他还是继续道:“母亲和父亲接连过世后,我一人支撑安南侯府,常是忽略了你和阿铮,我严以律己,便也以同样的要求要求于你们,却忘了,阿铮是个男孩儿,自是无所谓,可你却是个娇柔敏感的姑娘,你更需要的是家人的温暖与呵护,可这些,我却都不曾给过你。”

那时,十几岁的他承担了严父之职,不许弟妹轻易在他面前掉眼泪,要他们坚强勇敢,有独自抵挡风雨的勇气,却忘了告诉他们,尤其是林琬,无论如何,林家人都会站在她的背后,是她永远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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