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沉默了片刻。

希望真的是个无关要紧的梦吧，可是如果……

两个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花雨后，就有人找上门了。

苏亦看着初一初二，他的脑子里面似乎想起来什么。

之前他在找俞清墨的路上碰到了殷术影，然后似乎就被关在一个地方了，初二那时候说的是俞清墨有事情找他。

可是……

两个小姑娘先是恭恭敬敬地和俞清墨问了一声好，然后把目光落在了苏亦的身上，而且是打算说悄悄话的意思。

俞清墨对上苏亦的目光，看起来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去吧。”

苏亦带着两个小姑娘走到了院子外面。

“怎么了？”

“苏师兄对不起！”

初二鞠躬道歉：“那天……其实我说谎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亦温和一笑：“没关系，本来应该也不是你的错，不过，初二，有件事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下。”

初二和初一对视了一眼。

“你……是幻灵吗？”

气氛安静了片刻。

苏亦的话像是一直箭矢，打破了一枚镜子。

初二显然有些慌乱：“苏师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初一似乎陷入了某一种回忆。

苏亦有些无奈地笑笑：“因为殷术影所说的法术，虽然对于幻灵的未来是好的，但是，也许会有些幻灵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强迫性的封印的变化而死亡，而且，封印后，幻灵们都会变回原来的模样吧。”

初二的神色有些复杂，她长了长嘴：“我……”

初一此时开口了：“初二不是幻灵，但是……她也许认识。”

初二惊了一下：“姐姐你怎么知道？！”

苏亦有些许无奈地笑笑：“是那棵桃树吗？”

所以，初二喜欢的人……

幻灵之声：念

“我没有喜欢他了！不是，我是喜欢他，不过不是那种喜欢啦！”

初二看着眼前的苏亦和初二，可怜兮兮又乖巧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去，同时又听到初一对于她喜欢的人的猜测。

“他还是个小孩子呢，我担心他被发现，所以总是偷偷摸摸和他说话。”

初一了然地点头：“难怪赵明轩说你对着桃树说话。”

初二轻哼了一声：“回去我要揍他！”

苏亦轻笑了一下：“好吧，既然你坦白那就是最好的了，那带我们去看看吧。”

当然，在离开之前，苏亦和俞清墨说了一下，同时，苏亦也看出来俞清墨其实还是挺在意那个梦的。

“师尊，您还能回想起来那个人的模样吗？”

俞清墨沉默了片刻，而且轻轻地叹了口气：“需要一点时间，亦儿先去解决眼前的事情吧，晚点为师再和你谈谈。”

苏亦微微颔首，然后带着两个小姑娘离开了。

——

苏亦看着眼前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他身上穿着粉粉白白的长袍，头发对于小家伙来说有点长，几乎蔓延到的地面。

他看着苏亦那张足够漂亮的脸：“封印开始了……”

他这话让苏亦身边的几个小朋友有些疑惑。

初二倒是猜测了一下：“就是你这几天说的可以让你沉睡的法术吗？原来那个是封印吗？”

苏亦蹲坐在地上：“你知道代价吗？”

虽然眼前的幻灵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苏亦猜测了一下，他一定是种子的时候就产生神智了，毕竟，从初二种下到现在，就长成这幅模样，怎么也称不上普通。

所以，苏亦想知道一些当事人……当事幻灵的想法。

幻灵点了点头：“知道，风会告诉我们一切，但是我们没有选择，与其在大战中灰飞烟灭，不如去尝试一线生机，停滞时间，吾神会看着未来，直到冲突消失。”

弱小的生灵，确实别无选择。

苏亦了然地点了点头。

随着花雨飘落，淡化，眼前的幻灵小家伙仰着头看天空那彩色如同极光一般的光芒，他的身体变得透明。

已经告过别了。

他偏头看向了苏亦，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唱歌好听吗？”

他的声音并不稚嫩，更像是一个青年的声音。

苏亦想起来自己那个桃源里面的歌声，他有些失笑：“好听。”

初二的情绪虽然有些低落，不过很快也恢复了精神，她把话题迅速转移到究竟喜欢谁这个问题。

初一本来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是个误会，不过，初二竟然自己承认有喜欢的人了。

“说起来，我还不确定算不算呢……”

此时正值日落，天色渐渐暗下来。

苏亦回到墨竹居的时候，有种隐隐约约的陌生气息。

嗯？

苏亦看到了坐在门口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