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伏城紧紧地抱住他,将他的脸埋入胸膛之间,一只手死死地摁着他的后脑勺。
景伏城的心脏跳动得很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似的。忘禅猜想那一瞬间景伏城应该也很害怕。
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由此忘禅也没能第一时间推开对方,而是任由景伏城将自己紧紧抱着,大口的喘着粗气。
忘禅闭上眼,一句话也未说。
“怎么样了!”匆忙赶过来的即子箴跳下马,朝这边奔来。
此时忘禅才推了推景伏城,示意对方放开自己。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眉头微皱着,道:“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无妨。”
景伏城拍掉手上的灰,也站起来:“马的腿断了,恐怕只能我们先走一步,后面再找人过来拉他。”
那匹马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瞪着眼睛,看似十分痛苦的模样。
忘禅有些不忍心的过去摸了摸马的脑袋,道:“是我的问题,没掌握好骑马的技巧便一味地横冲直撞,落了这么个下场。”
“我让东生回去一趟。”景伏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你还好吧?吓着了没?”
忘禅摇了摇头。
此时司马筠也姗姗来迟,说的话却不怎么好听:“马呢?死了?”
忘禅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道:“还没有。”
“要我说,不听话的畜生就该直接杀了。”司马筠撇撇嘴道,“现在好啦,少了一匹马,怎么去找东西啊?”
“你和我一起。”景伏城握住忘禅的胳膊,道,“这马先放这吧。”
“我……”忘禅神色犹豫,“不方便吧?”
“对啊,两个男人坐一起肯定挤死了。”司马筠从马上跳下来,显得很大方似的开口道,“要不你用我的马,我和景伏城一起。我的马跟我很多年了,听话得很,给你用我还有点心疼呢。”
“既然心疼就别往外借了。”景伏城半蹲下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上吧。”
司马筠气得直跳脚:“我也是好心!”
忘禅心道这里谁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藏着些什么小九九啊。
忘禅本不想和景伏城共骑的,但被司马筠这么一折腾,他也懒得再拒绝了,干脆果断的踩着景伏城的大腿上了马,随后景伏城也坐了上来,他坐在他的身后,伸出手拉住缰绳,正好将他围了一圈,护在自己的怀抱里。
司马筠没了法子,只能埋怨的嘟囔了几句,还是上了自己的马。
即子箴跟看戏似的,看完这一场,没忍住乐了,调侃道:“司马公主,看来你的这位未来相公对你不是很感兴趣啊。”
“干你屁事!”司马筠一鞭子打在即子箴的马屁股上。
马扬起前蹄高喊了一声,发了疯似的往前奔去。即子箴没想到司马筠给他来这一招,吓得立马抓紧了缰绳,声音也慌张遥远的传过来:“司马筠,你给我等着!”
司马筠终于发出酣畅爽快的大笑声,说:“好啊,我等着呢!”
帮忙
或许是那种天然维系的血缘关系作祟,当忘禅越发靠近那条父亲当年惨死的小道时,心中的阴郁感也就越发明显。他心中早有所猜测,所以当即子箴说到了的时候,也并未过于讶异。
再往前数米便是悬崖,当年父亲的尸骨是从悬崖下面找到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父亲一定是被逼到了绝路,才会选择跳崖这个下下策。
“当年师父此次出征我并未跟随一同,所以也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即子箴遥遥望着这黄沙漫天的苍茫之地,长叹一声,道,“但当时知晓师父出事,我与另几个师父的心腹第一时间跑出来找人,最后就是在前方不远处的悬崖之下寻到了他的尸骨,身上好几处刀伤,致命一处应当就是胸口的那支穿胸长箭,当时我等已回力乏天……全军上下一片悲鸿。”
说至此,即子箴已是眼眶微红,隐隐含泪,缓了半晌都未曾缓过来。
忘禅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逝者如斯,我们若找到了事情真相,便已给了他一个交代,不必再将情绪陷入此中了。”
话虽如此,但景伏城知晓,忘禅对此事又有多介意。
当年在宫中,秦持玉与秦听梦得知秦将军故去一事,三天三夜未曾合过眼,跪于遥望边关的城墙之上为其祈福。
而秦持玉更是听到消息的当场便晕倒过去。
那段时间他消瘦了不少,本就瘦弱的身体摸上去更是瘦骨嶙峋,一点肉都没了。
景伏城虽然心疼,却也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
眼下他的淡然,别人看来是千帆过尽的平静,可方才与他共乘的景伏城,又如何能感受不出,他原本放松的身体骤然紧绷,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虽然他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平静,但那种一瞬间的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无法控制。
就好像景伏城也笃信在忘禅心中,自己并不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你们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