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脸上的怒火和卒然而生的笑容骤然相撞,生出一种怪怪的表情。
陆参谋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司令,要我看呐,孟营长说的也有道理,让一个副团长去指挥团长,确实少些底气。
我们既然破格任用他,索性就一杆子戳到底,就让他担任正职,来个名正言顺!”
“不行!”
李昆一下站了起来,怒冲冲道:
”哪有这么一步登天的?让他担任副职就够出格的了,现在无缘无故撤换人家何团长,老何会怎么想?别的同志们会怎么想?”
李昆的话说得异常铿锵,说完后,由这番话引起的冲动情绪还留在他的脸上和眼睛里,他就用这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众人,似乎想寻求共鸣。
果然,廖参谋应声而出,无缝连接道:
“就是,关健是,孟占山同志还在受处罚期间,不能让人家何团长寒了心。”
陶司令似乎无动于衷,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地图,又看了一会儿窗外。
终于,他转过身,一步步踱到孟占山面前,那对三角形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孟占山,两道利剑般的光芒从他眼里射了出来。
他定定地、怀疑似的盯了孟占山足有两秒钟,随即清晰地开口道:
“好了!都别说了!
我就专制一回!……
从今天起,就由孟占山代理老一团团长,何长顺改任副团长,由孟占山统一指挥老一团和军分区教导大队。
小子,我可是把一大半家当都给你了,这回总成了吧!”
“没问题,不就是郭仲达那小白脸吗?老子教他怎么做人!
“少吹牛,我告诉你,此仗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最关健的是,我们军分区司令部哪也不能去,就戳在李家洼!
你小子要是挡不住,我们就都成了俘虏了!……”
“这?……司令……
这敌进我退,敌疲我打嘛……咱们应该撤入山区,牵着敌人的鼻子走,拖垮他们,再收拾他们。”
“胡说!”
陶司令“砰”地拍了一下桌子:
“要是能进山我还用你?这敌人要是不跟着我们进山怎么办?敌人要是祸害老百姓怎么办?
这知道的,是咱们主动撒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打了败仗了呢!
你小子要这要那的,磨叽了半天,到头来了无新意,我说,你要是不行就早说,还回去背大锅去!”
孟占山一哆嗦,旋即挺胸收腹,双脚“啪”的一个立正,声若洪钟地回答:
“报告!司令,我明白了!”
“那还进山嘛?”
“不进!”
“那你准备怎么打?”
“暂时还没想到!但是会想到的!”
“好!给我狠狠打!使劲打!”
“是!……狠狠打!使劲打!”
陶司令的精神为之一振,声音旋即提高了八度:
“把狗日的给我打痛打残!让他们再也不敢来犯!”
“是!司令!……
如果不把狗日的打得满地找牙!您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孟占山声嘶力竭地回答着,他的脸上泛着潮红,眼晴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亢奋。
他的情绪显然感染了陶司令,
陶司令大踏步走近孟占山,用拳头重重地擂了一下他的胸口,随即欣赏地、有力地望了对方一眼,大声道:
“好,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