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傅莺莺,有些厉声道:“莺莺还不过来,你二叔还有别的事情去办呢,这样玩闹像什么样子?”
傅瑜神色一敛,他道:“大嫂多虑了,我陪着莺莺玩闹没什么的,她高兴,我也高兴。正好今天休沐,听说城西的渭水河畔会有歌姬舞姬到那里跳舞,我也正好带着莺莺出去踏青。”
傅莺莺在一旁也点头,她抬头望向傅瑜,闪亮的眸中闪过一丝希冀和喜悦。
李九娘眉头微皱,轻声道:“二郎的好意我代莺莺心领了,不过莺莺也快七岁了,我这几日正要为她挑选西席来教授她诗书,怕是不能同二郎一同出去游玩了。”
傅莺莺口中发出失望的一声,傅瑜一时也有些暗叹,不过他与这位大嫂一向不亲密,也不好就此拂了她的面子,便只有对着身侧的女孩摇了摇头。傅莺莺一瞧傅瑜的神色,哪里还有些不明白的,不过她却开口说话了,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些孩童的稚嫩和天真,她说:“阿娘,为什么还要给我请西席和先生呢?阿爷前几日就说不用请了,他说要亲自教我。”
这话一出,李九娘脸色微变,傅瑜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他问傅莺莺:“莺莺,阿爷真的这样说?”
傅莺莺点点头,她挺挺胸,掰着手指正要细数什么,众人只听身后的走廊里传来傅骁那雄浑有力的声音,他说:“莺莺啊,到阿翁这里来。”
傅莺莺欢快的应了一声,而后小跑着过去了。
傅骁头发仍旧紧紧地束在玉冠中,他还穿着昨夜的那身玄衣宽袍,胸前的暗纹在阳光底下隐隐透出些神秘之感,镶边的银线显出一丝奢华和厚重,他腰间什么也没有佩戴,那里干干净净的。比起昨日半夜有兴致来抓傅瑜的那个傅骁,此时的他眼底有些明显的青黑,神色显得苍老疲惫了许多。
傅瑜的记忆里,傅骁的腰间总是缀满了很多东西,有崔四娘给他绣的荷包和香囊,有形形色色的玉坠饰品,更有他常年不离手的宝剑,而如今,两边只坠了长长的白色流苏,直直的垂至裙摆,无端的显出一丝落寞和悲凉。
花甲之年的傅骁因着常年征战的缘故,身上总是隐隐透着一股不可冒犯的威严气势,尤其是他不说话静静地盯着你的时候,傅瑜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但当他面对傅莺莺的时候,面上却挂着平民阿翁面对孙儿孙女时候的和蔼表情,他身上那些面对千军万马和天下至尊的无形气势消弭在这种温情中,慢慢的只剩下了疼爱之情。
傅骁微微弯身,他牵着傅莺莺的手,笑着问:“莺莺啊,你是真的想和二叔一起去踏青吗?”
傅莺莺回头怯怯的看了一眼李九娘,又看了眼傅瑜,她转头看向傅骁,挺直了自己的小胸膛,高声应道:“嗯!”
傅骁又问:“那莺莺是想出去踏青呢,还是想和二叔一起出去玩?”
傅莺莺抬头,问他:“阿翁,这有什么分别吗?”
傅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慢条斯理地道:“当然有区别,你若是和二叔出去玩,你二叔不一定会带你出去踏青。你若是和阿翁一起出去玩,阿翁一定会带你出去踏青。”
傅瑜听了这话,如何能忍,便道:“阿爷你既然想带着莺莺出去踏青,又想避着我,那便直说好了,何必出个这样的难题来让莺莺选呢?还偏偏要给莺莺一种我不守承诺的印象。”
傅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傅瑜顿时有些不敢说话了,莺莺却是摇摇头而后道:“阿翁说的不对,二叔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二叔答应我的事情他都有办到的。”
傅瑜一喜,他用一种嘚瑟的眼光看向傅骁,随后他便听见莺莺柔声道:“不过我还是想和阿翁一起出去。”
犯禁
最后傅瑜还是没能顺利拐走小侄女,因为就在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大名鼎鼎的柳都尉来了。
柳都尉在族中行十三,他生得有些显老,年纪不过三十左右,看起来却约莫四十有余,和他的族兄柳博士一样长着一张有些长的马脸。
他是个五品的武将,对傅骁和傅瑾有着一种天然的崇敬,但对傅瑜就……
简而言之,他今早亲自牵着傅瑜昨夜放跑的那只马儿过来兴师问罪来了。
睡了一觉,傅瑜还能记得王犬韬和梁行知现在还醉倒在客栈里就不错了,至于那匹红马,却是早已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柳都尉冷笑一声,了然道:“我早就知道府上二郎君记性不大好,这便亲自牵着马给他送过来了。”
傅骁已是脸色发黑,眼瞅着就要揪着傅瑜的耳朵给他几十军棍了,傅瑾却是点头寒暄着,叫人把马儿牵了下去,随后看向柳都尉,他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的同时又不缺礼节,他道:“有劳柳都尉了,二郎顽皮,昨日恐丢了马惊扰民众了。”
柳都尉闻言,脸上的冷意更甚,他道:“还好还好,也就是昨夜听闻东城有贼,叫十几个坊市的更夫和巡夜人沿着东城的束河大街一直追到了西城的祥和大街,又伤了三个更夫,这才制服了这匹发疯的马。”
柳都尉嘴上说的轻飘飘,可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