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孩子们就不一样了,此刻的他们对大人的聊天内容一点不感兴趣,顾安给小鱼做了个小金鱼的风筝,这可不得了,一群孩子就追着风筝跑了,顾妈妈既要顾那个又要管这个,倒是苍狼闲庭漫步,似乎一点也不怕他们走丢。
这个季节还没开始下雨,草地上也是干爽爽的,孩子们偶尔摔一跤也不疼不潮,就地再滚上一圈,要是再摘到一把小野花,那笑声都能传到对面山谷。
独山村早就不是清音几人的秘密基地了,附近的村民和城里的居民都会过来,草地上七七八八坐了好几堆,但像她们人这么多的倒是没有。
小鱼儿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放风筝,看着漂亮的肚子圆鼓鼓的小金鱼越飞越高,都快高到看不清了,她就蹦跶着跑来找妈妈,搂着妈妈脖子:“妈妈,鱼鱼超开心,超幸福!”
三岁小孩,不吝表达爱意。
清音心头一软,后悔没早点带她来,这样的话她的开心和幸福就能早一点开始。
“妈妈,你看奶奶……奶奶捡到好多鸡蛋呀!”
原来是顾大妈手痒,趁大家不注意往山林深处走了走,然后就捡到一篓子野鸡蛋,小是小,但也是荤腥啊。
“我要不是记着音音说的事,我早抓蛇了,刚才我看见两条没毒的小青蛇呢,有我拇指这么粗。”
招妹一听蛇,眼睛瞪大,“顾奶奶蛇蛇在哪里?快带我去!”
英子把眼睛一瞪,“你敢。”
招妹委屈巴巴的扁扁嘴,他就是想去看看蛇,为什么鱼鱼姐姐可以看,他就不可以,他有什么错,蛇蛇有什么错。
玉应春好奇,“小清,你跟顾大妈说了啥,她真能忍住不抓蛇?”
“我就跟她说,我生小鱼儿那天做过一个梦,说我肚子里有条小蛇,我妈就坚信鱼鱼是蛇仙娘娘的座下童女。”
于是,为了保护自家孙女,顾大妈这几年愣是硬生生忍住抓蛇的手,那不是蛇,是小鱼儿的“族人”,老太太对这些话可是深信不疑呢,暗下决心一定要给鱼鱼积福。
清音虽然不信因果报应那一套,但顾大妈前半生为生活所迫确实抓了不少蛇,而蛇类又是很记仇的动物,她真的担心她还会在这件事上栽跟头,所以平时尽量能不进山就不进山,就怕她手痒忍不住。
“蛇这种东西吧,确实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也不是一定非得用。”后世中医中药之所以被非议,其实也跟使用动物药有关。
譬如,人尽皆知的甲珠,价格昂贵,是穿山甲的鳞片炮制而成。
譬如虎骨、熊胆、牛黄,要取到这些药用部位,都是以动物的生命为代价,这对动物真的不公平,还有一些民间中医的活蛇泡酒,清音也觉得能尽量不用就不用。
“物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是只要不用保护动物就可以,它们在自然界中没有威胁到人类安全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夺走它们的生命。”要是“用”了保护动物,那自有牢饭等着。
清音始终坚信,不用这些以动物生命为代价的药物,也有别的药物可以替代,只是效果差些而已,所以她在临床上很少使用,都是以植物药、矿物药为主。
白雪梅点点头,“上次还有人来找我卖熊胆,我给拒绝了,以后要还敢来我就报公安。”
“是不是找姚公安呀?”英子故意问,其他人看着白雪梅秒红的脸笑起来。
玩到太阳落山,孩子们这才恋恋不舍的踏上回家的路,结果刚子说他早上天不亮刚买了几斤羊肉,让大家伙都上他们家包饺子吃,于是又去刚子家,吃完回到家都快九点了,小鱼儿一个劲的打哈欠,窝在爸爸怀里,眼睛半睁半闭。
要是平时清音也舍不得叫醒她,但今天在野外玩太久,身上头发上不知道裹了多少枯枝落叶和小虫子,清音还是要给她洗个澡才行。
后院的洗澡房被人占着,清音嫌慢,干脆就在家里给她洗,顾安在外面帮忙烧水搓衣服,洗完之后小丫头用浴巾一包,塞进被窝里。
“妈妈,这是什么呀?”
清音回头一看,闺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军绿色的水壶,她记得顾妈妈家那边也有一只,据说是顾全某一年立功的奖品,他千里迢迢背回来孝敬父母的,后来顾全“牺牲”后,顾妈妈就舍不得用了,生怕等这唯一的念想用坏,他们就永远失去了顾全的痕迹。
小鱼鱼有点好奇,先晃了晃,感觉里头有东西,拧开盖子往外倒,“有东西哟妈妈!”
清音一看,居然是几块彩色的石头,小小的刚好能装进壶口的鹅卵石,就像玉应春说过的,玉香喜欢在澜江边上捡的彩色石头,红的,白的,黄的,绿的,紫的,甚至还有一块是黑色的,不过石头不够光滑,有一些横七竖八的痕迹,应该是流水途中冲撞形成的。
顾安把衣服晾好,进门看见那堆小石头,本来没什么表情,可当看见水壶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很激动,“这是哪儿来的?”
“不是你买的?”
“我在窗子下面捡到的哟!”就像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