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图子忙将荷包收好,唯恐陈筱艾反悔,一边仔细回想着:“伤药的话,除了昨日王太医给林大统领准备过伤药,院里就没有再另外配制过了。”
陈筱艾心想难道是自己想岔了?悦美人咬下凶手的那块血肉是实打实的,定会让凶手吃些苦头,那样的伤肯定是需要伤药来止血治愈,各宫娘娘处大都备补药补品比较多,最多也再备个什么跌打损伤的药油之类的,止血伤药极少,所以她才会猜测凶手私底下可能来过太医院。
小图子忍不住掂了掂袖子里的荷包,眉开眼笑的看着陈筱艾沉思,心想这小宫女虽然长得一般,一双水灵大眼睛倒是长得极好,冷不丁突然想起来什么,拿人嘴短,便对陈筱艾说道:“倒是想起来一事,姑娘听了也别说出去,不然要怪我们太医院办事不严谨。”
“什么?”
“这两日我当值,昨晚交班点数的时候,发现存药室里的东西少了一些。”
陈筱艾反应过来,问道:“少了药材?”
小图子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才缩头缩脑的说道:“其实少了药材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药材这些个东t西称重不稳,都是太医们按着经验办事,左右相差一点也无碍。只是昨日刚进货,数量格外准一些,因此我倒也留心了,刚刚听姑娘提到伤药我想起来了,说来也奇怪,少了的那些药材,都是配制伤药的好药材。”
不能直接跟太医院要伤药,索性私下直接偷药材,自行配制吗?
陈筱艾默着下巴,总觉得昨晚被偷的药材不是平时太医院里被小偷小摸的那么简单。
“公公有人选不?”
“啊?”
“看公公反应,太医院平日里小偷小摸的本就不少啊。”陈筱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虽然不算严重,但到底也会耽误公公的差事,公公又不是那等只等着被挑错处的愣头青,私底下肯定追查过吧?”
要是被他抓到,这种现成的把柄可就好用了。小图子也算入宫多年的太监,又在不易得油水的地方办差,陈筱艾可不相信他就这样坐视不管。
被陈筱艾说中了事情,小图子露出不尴不尬的神情来,干巴巴道:“哎呀这、这只要不太过份,一点子药材,只要不去拿那些贵重的,也不会追究到我身上来,那什么,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公公当真好心好意。”陈筱艾一点他袖子,笑道,“我也是同样的好心好意,刚刚的荷包,公公没看仔细吧?你觉得里面那块银锭子,会有多重呢?”
哎哟,里面可不止只有碎银子!
小图子浑身一震,袖子捂得更加紧实了,他咧着嘴角藏不住笑,哎哟几声也不瞒了,忙说道:“姑娘当真是厚道大方人,能为姑娘办事是我的福气!那什么,我自然要跟姑娘说实话的,我私下的确追查过,毕竟那些个胆大包天,说不定哪一日都把罪都赖到我身上来了”
他凑身靠近陈筱艾的耳旁,小声说道:“有个人,我亲眼见过他几回摸走存药室内的药材,数量倒也不多,原来怀疑他是倒卖到宫外去,便紧跟着想要抓个现行,好落他个实罪,我也好立个功什么的,却发现他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
“皇后宫中的人?”陈筱艾眨眨眼睛,“怎么皇后宫中的人,居然来偷药材?”
“对呀!我看得真真的,的的确确是皇后娘娘宫中侍奉的太监!”小图子一拍膝盖,也是一脸纳闷,“你说奇不奇怪,长春宫那种富庶地儿,皇后娘娘又仁慈,三天两头就有赏钱的,口袋里不知道比我们这些个鼓几倍,怎么就跑来太医院小偷小摸的呢。”
既然是皇后宫中的人就难以摆布拿捏了,小图子只能灰溜溜地回来。
陈筱艾心想,长春宫贵为中宫之地,尊贵异常,傅皇后本身又是出色的世家嫡女出身,御人待下那都是有一套的,最忌讳苛待下人等不宽和之事。傅皇后又最会显摆她贤惠慈善那一套,给下人请个太医都大张旗鼓的,不至于让下人吃不起药,跑去太医院偷吧?
“那太监叫什么名字?”
“记得是叫小源子的,年纪不大,只是长春宫的一个洒扫太监。”
“那他平常可还有跟什么人接触?或者是,还在其他地方动手动脚的?”
小图子嗐的一声,说道:“那他不敢,我看他就是打量我们太医院好欺负罢了。不过说到接触人我怀疑他有一个姘头。”
“姘头?”一个只负责洒扫的太监,居然会有姘头?
“好像是在瑾妃娘娘的宁安斋里伺候的,我远远瞧过他们夜黑风高下私会,还交换东西,神神秘秘的,手腕缠来缠去的,可不就是姘头嘛!”小图子说着一拍手掌,神情里含着或多或少的嫉妒。
这陈筱艾就不好评价了,她只知道皇宫里私下对食的太监宫女也是有的,但从未碰见过,皇上和皇后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但各宫之间这件事可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尤其是主子之间不睦的,若真有其事,可就是背主弃义了。
不过这话说回来,这傅皇后和瑾妃之间,一位是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