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什么？”

“你忘了显圣境？！”医修深深皱眉，“你跟着我凝住神识念——契约境灵现。”

少年跟着念，“契约境灵现。”

毫无动静——显示圣境不在他手上！

医修神情沉重道，“你记得什么重要的事？按年岁从小到大说。”

离燕弄思索了一会儿，“我一百岁的时候，师尊收我了当弟子，我是他唯一的徒弟，所以他对我很好。我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好朋友，叫许衍，他好奇怪啊，我每次一下山就能遇见他，很有缘分。”

说完这段话，他顿住了，医修耐心等待他说下去。

他的瞳孔黯淡无光，过了很久，他眼眸明媚，继续道，“我去了凤族之地看到了白色的凤凰！好好看啊！然后有一只漂亮的大凤凰，他的翎羽是金色的！他带我去赏花，他把黄灿黄灿的花从高处摇落下来，很好看。他送给我一只雪白的小灵猫，后来搭着我飞去了一座金亮亮的宫殿，送了我一柄剑，还和我一起玩水。”

一连停下来，医修惊疑不定地问，“大凤凰是妖皇？”

“嗯？好像是吧，他只说他叫凤流。”

医修似乎明白了离燕弄就是凤流心爱的那个娈童，“然后呢？”

“唔……有一天，好多人送给我礼物……我想想，我在一个小村子度过了好多年，那里有一对老夫妻对我很好，他们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徐心鹤，可是我好像不止叫这个名字。”

医修深深抽了一口气，又拿起水壶，壶嘴对着嘴喝了一大口水，“谢不念？”

“谁啊？不认识。”

“前几天，你为什么问我妖皇的事？”

“我没有问你啊，我才不会告诉你我认识大凤凰呢，这可是我的大凤凰。”

医修不再问了，几息过后，真言丹失效。

离燕弄恢复正常，拿过留影灵器，医修扣住他的手，“你忘记的事太多了！你现在的记忆没几件是真的！显圣境没认你为主！你却担了罪名被那群人审判！你竟然认识妖皇！还有，你背着我修了无情道！还是这几年声名显赫的无情道第一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叫离燕弄！其他的你自已去打听吧！”

越说越气的医修摔门而出。

真假3

离燕弄放起留影画面，越看往下看眉尖越蹙，看完之后，他神情冰寒，“假的。”

走出自已的房间，转过庭院，他推开医修的房门，阴森道，“你来说。”

看到他这副模样的医修猛然消气，“还好，你还是你。”

医修将所知的事实通通告诉离燕弄。

剑尊有两个徒弟，一个亲传，一个记名，他是记名弟子，误入歧途，屠戮宗门，抢掠灵境，于五宗审判前自刎而死。

天下第一灵境显圣境的信息。

妖皇也许曾经和他关系很好，但他如今不喜欢妖皇。

许衍是长道宗首徒，灵界的第一天才少年，资质斐然，声名远扬，灵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离燕弄支额，叩击桌面，“明白了。”

医修瞅着他，“你为什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你确定？”

离燕弄：“你急什么？当我傻了？”

“可不是吗！那忘忧草副作用太大了！你看看你的记忆都成什么样了！幼稚单纯，那可是两大尊主啊，你当他俩围着你转啊！”

“那个张仪我没印象。”

“应该是你厌恶他吧，所以失去了关于他的记忆。”

离燕弄又开始玩手指，“所以真相是我很讨厌连煦和凤流。”

“没错，我一提到他俩的名字，你总是生气。”

“许衍——事实是我十分期待与他见面，我很喜欢他，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医修沉默。

离燕弄：“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你刚才不是问过一遍了吗？你很好看，别问了。”

少年还想说什么，医修突然发脾气，“你为什么修无情道！还不告诉我！都说了只能修一个道！没有人能同时修两个道的！你还有无情道纹！你是真薄情寡义啊！还给灵界除傀！他们自已没手没脚吗！怎么不让他们去死！”

离燕弄运灵浮起一个水杯打转，“你说的对，但我想怎样怎样。”

医修不解道，“你渴求友情，还能修出道纹？”

离燕弄收敛散漫之色，“无情一道，并非无情无欲，大爱至上，有小情而不为其扰，不因其困。”

“什么高深莫测的，你爱怎样怎样，我管不了。”

少年缓缓饮尽杯中水，“明日我去不眠都。”

医修眉头拧得死紧，“去修炼？你记忆混乱，心不静，修炼定然无益。”

离燕弄忖度片刻，“问剑宗现今如何？”

“张仪在闭关，剑尊常年闭关，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