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吃,本来,没有调味料,就像做饭没有米,能好吃到哪里去?
“你那些够吗?我吃不了。”指指他手里的那只,我问道。一只兔子多大?我能吃得完吗?
“吃不了的留着明天吃。”宗政澄渊简单地回答,“不够的话那边还有老虎。”
“哦。”我随便应了一声。奇怪,剑拔弩张的时候还可以抬杠,想真正放松了又没话好说了。
“你会缝衣服吗?”宗政澄渊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自觉反问道。
“缝衣服。”宗政澄渊指指衣服的下摆,那上面一个挺大的口子,看来是刮破了。
可是他的外袍在我这里,他身上那件就算是中衣了,他衣服的料子又素来结实,一连刮破两层,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老虎挠的?”我只能这么猜测。
“挠的?你当它是猫?”宗政澄渊眸子里闪着笑意,淡淡道:“不会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我被激了一下,很想说“谁说我不会?”,可惜我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不会的事就是不会,但是也不能丢了面子,微恼道:“谁拐弯抹角?我就是不会,我直说了。”
“那这样,我们今天不说你不会什么,你告诉告诉我,你究竟会什么?”宗政澄渊盘膝而坐,拿着树枝拨拉这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那张老虎皮就放在一边晾着。
“我会数钱。”我自豪地道,最少这个时候没有九九乘法表,我绝对比算盘快的。
“还有呢?”
“赚钱。”
“还有呢?”
“花钱。”
“还有呢?”
“……”我结巴了一下,笑道:“存钱!”
低低地笑起来,宗政澄渊皱眉道:“除了钱,没别的了?”
“没了。”我诚实地点头,我确实就会这么多。再则就是会看人几分脸色,但这么久下来,那已经不算什么技能,而应该算本能了。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诚实的人。”宗政澄渊双臂自然地搭在腿上,悠闲地看着我,“你一向会猜人心思,能不能说说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不猜。”我摇头笑道,“我猜不中你要笑我,就算我猜中了你也不会承认。”
“你这么说,就说明你最少已经猜到八成了。”垂下眼帘,宗政澄渊看着跳跃的火光。火烧得很旺,明明灭灭映出他深思的脸庞,深刻的五官透出凝重的神色。
“过奖了。”我敷衍道,他的想法我隐隐能猜到几分,不管他眼下如何体贴,如何温柔多情,宗政澄渊也还是宗政澄渊。
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宗政澄渊没说话。他实在不是个多话的人,喜欢命令,不喜欢解释。
我也不说话,气氛冷下下来。
沉默,像初起的雾,越来越厚,渐渐迷蒙起来。
有时候,最深的了解不是在于两个人夸夸其谈、口若悬河了多长时间不会冷场,而是能够理解并且包容漫长的沉默。
“行了,别装深沉了。”我说,挪了挪有些发麻的身子,首先打破这种沉重的气氛,决定捅破这层原本就不存在的窗户纸。“你估计殇夙鸾他们多久能够撤兵?”
我不想因为他的沉默而过多的思虑,看穿他的想法,从而体谅他的作为,最后像他说的,不喜不悲,不怒不怨。
我还年轻,我不想成佛。
“什么?”
“我说,殇夙鸾他们多久能够从这个山区,或者说,从连章撤出去。他们都是贵人事忙,不可能一直在这边游荡吧。”我扬眉,了然道:“你迟迟不寻找出山的路,绝不是为了顾及我的伤。你是在等,等到殇夙鸾和雪轻裘回国,到时,连章之内,再无人可以困住你。”
“一个月吧。”宗政澄渊没反驳,只淡淡道:“一个月是极限。是他们的极限,也是我的极限。为了颠覆连章,我们都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不可能耗得太久了。一个国家没了,五国的格局从此被打破,很多事情,都必须从长计议。”
“是了,连章之事必然会引起天下的恐慌。这个时候,不仅是雅乐的百姓,天下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君主是最强的存在,这样,他们才能安心。而你,”我唏嘘道,抬眸去看面全俊伟不凡的男子,“在雅乐人心里,你就是那个最强的存在。你现在回国登基,那才是真正的众望所归。”
“也是你的所归?”宗政澄渊陡然抬头,目光紧紧盯着我,沉声道。
没理会他的话,我仰头向洞外看着,山洞的位置很低,坐在山洞的深处,我看不见漫天的星斗,可是我能想象得到它们美丽闪烁的样子。“百姓的希望,太后的懿旨,强悍的权势。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已经具备了。宗政澄渊,你就快是皇上了。”
“不归,你到底想说什么?”
“朱樱死前,百般不愿地写下懿旨,她以为,那是你唯一的砝码。结果,那仅仅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千金一纸,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