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松了半口气,至少能见着人了,说明温枳不是说说而已。
“走!”萧姿领着落雪,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既然温枳能见着人,那她现在过去,肯定也能顺便见着二哥。
沾点光又怎么了?
都是萧家的人,见一个是见,见两个也是见,可不敢相信温枳的一面之词,还是要自己见着二哥,听二哥亲口说才作数。
萧元氏松了口气……
要么签字,要么过堂
然而,萧姿和温枳到底是不同的,温枳能进的地方,萧姿却是进不去。
比如说,衙门大牢。
“温少东家,这边请!”师爷在前面领路。
四月有点紧张,这地方阴森森的,让人脊背发凉。
对于这种场面,叶子见得多了,倒也不觉得什么,乱葬岗可比这里阴森得多,那又如何?活人都不怕,还怕什么死人,怕什么死鬼?
终于,师爷停下来。
“前面便是。”师爷没有继续往前走,给温枳留了空间,“温少东家且看着办吧,我在外面等着。”
温枳行礼,“多谢。”
师爷拱手,转身离开。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温枳说。
四月颔首,叶子怀中抱剑,靠在了边上的木栅栏处。
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出不了大事,何况萧长陵被关在了大牢里,什么都做不了。
萧长陵是慌乱的,因为他的确想杀了金盛,奈何金盛没死,自个倒是进了大牢,虽然不至于是死罪,可是现在外面如何,他全然不知,甚至于要搭上自己的前程,怎不让他心慌意乱?
“阿枳?”
一抬头,温枳站在牢门外头。
“阿枳!”萧长陵登时两眼放光,冲上去抓住了木栅栏,“阿枳,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救我的,阿枳,快救我出去,这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着了!”
温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
萧长陵的笑,逐渐消失在唇角,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温枳好像不太一样了,“阿枳,你这是怎么了?我同你说话,你给个反应。”
“萧长陵,你杀人了。”温枳斩钉截铁的开口。
萧长陵面色瞬白,“我、我……我没有,是万里,是万里杀了人,跟我没关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把罪责推给别人?”温枳凝眉,偏头看向隔壁牢房的万里,“他只是个奴才,没有你的吩咐,他会去杀人吗?”
萧长陵喉间滚动,默默的松开了抓着木栅栏的手,“阿枳,你想让我死吗?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夫君,是你的依靠,你永远都是萧家的人。现如今,你要为了一个外人一个奴才,想置我于死地?”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弃车保帅。
如果知府大人真的要升堂,那只能有一个结果,让万里去顶罪,反正只是个奴才而已,萧家……不缺奴才,但不能没有萧二公子。
“奴才也是人,谁不是爹娘生的?”温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只不过是命好,出生在大富大贵人家,万里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听命于你而已。”
萧长陵狐疑的打量着她,“阿枳进来,不是为了救我吗?”
“救,自然要救。”温枳淡淡然开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得看怎么救?杀人偿命,这是天子脚下,我可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何况,萧家都没办法,我一介商贾又能如何?”
萧长陵喉间滚动,“银子。”
“银子?”温枳冷笑,“你莫不是在说笑?知府大人瞧着便是这般,不分黑白的贪财之人?萧长陵,你自己心里龌龊,便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贪婪吗?”
萧长陵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迷惘之色,“你此番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出去吗?”温枳问。
萧长陵不敢随便应承,“然后呢?”
“诸事皆有代价,你最看不上的,不就是我这商贾身份吗?”温枳低笑两声,“那便如你所愿,就此摆脱,一了百了。”
萧长陵心头咯噔一声,再度上前,奈何隔着牢门,出不了这禁地,“你什么意思?温枳,我虽然身陷囹圄,但还没有死,你想作甚?”
“正因为身陷囹圄,所以我这商贾之女……可不得趁火打劫了吗?”温枳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
眸子骇然瞪大,萧长陵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你……”
“夫君饱读诗书,应该认识这三个字吧?”温枳笑了笑,“我可是特意准备的,字字句句皆斟酌,一言一语无偏差,免得入不了你的眼。”
萧长陵死死抓着木栅栏,“温枳,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成亲才多久,你便要和离?能嫁入萧家,是你的福分,你怎么敢如此不知好歹?”
“听听,这话可真伤人。”温枳瞧着手中的和离书,“这福分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