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直在一步一步招惹自己,他自认待人冷清,初见也从未对她发出过什么信号。她却像个天真的小兽,总在一直撩拨他,招惹他。
纵使他在冷心,现下也想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男人,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步步撩拨,眼底又那般清澈,每次撩人心弦时又一副无辜的可怜样子。
就像现在。
江书砚忽的不想放过她。
他身子又朝她贴近些,唇瓣凑到她的耳边,嗓音低沉:“郡主呢?想要臣做什么?”
试探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拂过她的耳畔,耳垂红到快要滴出血。宽大的手掌未曾触碰到,腰间仍有股难以言说的颤/痒。
霍真真脖子朝后缩,后脑碰到的是柳树的枯干,霍真真梗着脖子,气急了:“江大人!”
身上的压迫感霎时消息,江书砚站直了身子,神色晦暗不明,他轻咳一声,沉声开口:“怕了?知道方才做的事情有多冒失?”
“郡主,不是人人都是我,若你下次去随意招惹别的男子,后果就不单单只是如此。莫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力值,便不把男人的力气放在眼里。”
“外面那些人,手段用起来只会更加肮脏”
他一字一句,字字砸在霍真真心里,她不敢再呛声,方才只是一时兴起。
况且,别人又不是江侍郎,她怎么会随便朝人扑去。
越想越委屈,她的眼眶泛红,水雾遮挡住视线,她看不清对面的男人是什么表情,却没由来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下来。
霍真真咬着唇瓣,不想发出丢人的啜泣声,她转过身子,毫不在意的将额头靠在柳树上,将自己整个挡住。
江书砚神色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无措,走上去,将人从树上拽下来,奈何霍真真直接双手环抱住,呜咽声也若有若无的从红唇漏出来。
“郡主”江书砚放软了声音,微弯着腰。
喉结上下滚动,过了半天他才说出一句:“是臣方才冒犯,你可罚臣,莫哭。”
“当真?”霍真真转头,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底是怀疑。
“当真。”他答。
霍真真又说:“可你若反悔呢?我力气不如你,武功在你面前都是摆设,你又是舅舅派来做我老师的,我怎么反抗你。”
她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江书砚方才的过分,他听得明白,却不后悔方才的冒犯,温声承诺:“臣保证,此话算数。”
霍真真提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转过身说:“那我罚江大人陪我出去玩回燕都好多天,实在无趣。”
“如此便可?”江书砚诧异。
“自然,江大人不喜热闹,可我喜,你陪我到满意,才算惩罚结束。”霍真真悄悄加了个前提。
既然敢让她流泪,那他就得付出些东西。这些天,每日讲的都是这家贵女怎么,那家公子怎么,谁家背景又是什么,若不是能每天看到这张英俊的脸,霍真真早都逃了。
总算是逮着机会。
江书砚沉默不语。
“怎么?方才说好的答应,还不到一盏茶功夫,大人便要反悔?”霍真真拧眉。
“孤男寡女出去游玩,始终不妥,会让郡主清誉受损。”
“大人在意名声?”
“臣无碍,但郡主之名”
霍真真打断她的话,语气随意:“这燕都哪个人觉得我是个大家闺秀?传的不都是荆州回来的野丫头,粗鲁蛮横,心狠手辣?”
“江大人我本就没名声了了,这又算什么?”
她尾音微微勾起,无辜又可怜。
江书砚点头,嗯了声。
他同意的一瞬,霍真真扬起了一个得逞的笑脸,像只偷了腥的喵咪,傲娇,眼底又有点嚣张。
江书砚哑然失笑,这才反应过来,她一开始的打算是什么。
他气道:“你真就什么都不怕?”
霍真真勾着唇,面上又是那副纯真的表情:“因为是江书砚啊,我虽心里恐慌,可也知道你只是在吓唬我,不会真的怎样。”
“倘若不是将军府,谁又敢保证臣不会”
霍真真道:“江大人喜欢我吗?”
哭的满脸泪痕的脸上现在挂着一抹浅笑,她问的直白,神色也极为认真。
江书砚顿住,本该轻易说出的‘不’字梗在喉咙里。
对上那双认真的眸子,他莫名不想直接说出反驳的话。
江书砚垂下眸子,轻声道:“郡主追问这些,不若想想要去哪里放松?臣时间不多,每日皆有政务处理。”
霍真真脸上的浅笑变得更张扬,她不再问,心里反而有了几分把握。
“春兰”霍真真朝门外喊了声。
一直装聋的春兰脚下生风,一息间就到了霍真真跟前。
春兰抬眼就对上一只打翻了颜料的花猫,整张脸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