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期赶往办公室前,遇到了路鹤,两人相遇,其实没什么意外,因为大家平时上下班也能遇见,只是最近因为案子的事情,大家上下班没有同行,这时在警局遇上,孟思期打了个招呼:“路队,你这么早。”
路鹤没有什么情绪,淡淡地说:“对,你刚到。”
“昨天晚睡了,还不是因为去省厅的事情。”
“哦,所以呢。”路鹤依旧平淡如水,只是语调快了几分,“已经决定了?”
“路队怎么看?”
“……”路鹤的表情定了定,他没有马上回答,然而就在孟思期要开口的时候,他说,“我支持你的想法,也支持……你去省厅。”
“其实我觉得你们都会支持吧。”孟思期说这句话时其实心里并不开心,她知道现在大家都希望她去省厅,她昨晚就打算去三楼和路鹤聊聊,如何以最好的方式拒绝沈巷鸣,但是她在窗户那望了半天,路鹤都没回来,倒是把沈巷鸣屋里的灯等亮了。
所以今天看见路鹤,她果断问问他的意思,她没有想到路鹤也很支持她离开,这个时候,如果她说不想走,要他想想办法,路鹤一定会劝她不要做傻事。
“省厅有得天独厚的资源,”路鹤说,“这对你的发展更有利,所以从我的角度,我当然希望你去省厅发展。”
路鹤表情平淡冷静,孟思期相信他是很认真地给他这个建议,她抿唇笑了笑:“谢谢路队,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顿饭。”
“你想吃什么?”路鹤几乎脱口而出。
“我记得你当初也差点去省厅,后来没有走,我想有没有时间和我聊聊你的故事。想听听你当时的想法。”孟思期觉得,路鹤当年拒绝省厅,一定有非常好的法子,她想取取经。
路鹤点头,他的眼底像是染上不易察觉的欣慰,“好,这两天下班早的话,我叫你,我去买菜,这次吃点别的。”
“好,谢谢路队,那我先走了。”
路鹤望了一会孟思期的背影,他慢慢收回视线,隐隐觉得孟思期不会离开,他快步走回办公室,“开会了!”
这两天,孟思期发现,整个二队的同事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似乎带着一种依依不舍,就连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种潜台词,譬如韩长林会说:“小孟,工作上还有想法,可以随时和我们说说。”也许韩长林的意思是,尽快做好工作交接吧。
唐小川说:“思期,去食堂吃几顿饭吧。”就好像以后吃不着似的。
然而赵雷霆的眼神中,却含着几分哀怨,她实在看不懂,一个男人哀怨的眼神。
只有冯少民是最平静的,他从来没有和她说什么去留的话,好像他根本就不愿意提起。
孟思期决定,今天必须回绝沈巷鸣。
下午她去倒水时,赵雷霆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她拉到了会议室,关上门后,他就情绪激动起来:“孟思期,两天了,你是不是在犹豫怎么和我们说告别的话。”
孟思期放下茶杯,看着赵雷霆哀怨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我没有犹豫。”
“那你决定了?”赵雷霆语气紧张。
“决定了,我不打算留在这儿,赵雷霆,你太烦了,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我的胳膊,你看。”她指着自己的左手胳膊,刚才被赵雷霆握紧拉进会议室,虽然隔着衣服,此时还留下了很深的褶皱印子,想必里面已经红了吧。
赵雷霆眉毛耷拉,“对不起啊思期,刚才见你倒水,一时心急把你拉了过来。所以,你就是因为我,要走吗?”
孟思期正想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
赵雷霆自嘲说:“你要是觉得我不行,不是还有路鹤吗?”
孟思期说:“我不知道这和路鹤有什么关系。”
“我这两天查了沈巷鸣,”赵雷霆信誓旦旦地说,“他的行事风格向来不留情面,昨天你当场驳了他的面子,这次他还要请你去省厅,亲自带你,你觉得他真实想法是什么?”
“他想给我穿小鞋?”孟思期并不觉得沈巷鸣是这样的人。
“那还不至于,沈巷鸣今年初和妻子离婚了,他现在是孤家寡人,据说很多人有意给他介绍对象,这次沈巷鸣来市局,办案是一方面吧,我觉得他大概率在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对象?”孟思期都不敢相信这个词,沈巷鸣到市局找对象,他有那份闲心吗?
“你那么优秀,沈巷鸣看上你可一点都不意外。”
赵雷霆见她一副茫然的表情,郑重地说:“也许你不相信,但沈巷鸣确实是这样的人,当年还在读警察大学时,他为了追求梁燃,没少做出惊天动地的事,这在警察大学都传出了佳话,但凡你了解下就知道那些事有多么疯狂,沈巷鸣就是这样的人,他做事雷厉风行,甚至很疯狂,但注意,他追人也是这样,他这个人,天生的自大狂。”
“如果这次你去省厅,你多少也对不起路鹤。”赵雷霆言之凿凿。
“我没明白,”孟思期蹙眉说,“为什么和路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