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是啊,京市有你,没什么案子破不了,一山不容二虎。”
“晚几天再回去。”徐司前握住她的手腕。
凌霜把手抽回来,说:“可是我申请都交了。”
“南城不安全。”徐司前眼中闪过一丝不认同。
“我在南城生活过十年,南城很好,没有什么不安全的。而且,我机票都买好了。”
机票……
呵!她是真不打算和他商量,也是真不想要他。
“明天几点的飞机?”徐司前问。
“下午两点。”凌霜说。
“明天早上一起去看日出,我去接你。”他在凌霜说出拒绝的话前,说,“是你说的,结案以后要去看日出。”
他讲完,抬腿就走。
凌霜呼进一口气,缓缓让自己平静下来。
也好,好好道个别,以后就不见面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徐司前来宾馆接她。
他没开车,给凌霜带了一件长款羽绒服还有帽子围巾。
短短几十秒,便手动把凌霜裹成了大粽子。
他看她这个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小粽子。”
凌霜想抗议,又觉得像是调情,随他叫着。
结果他上瘾似的:“小粽子,你往雪地里打个滚都可以吃了。”
凌霜气不过,和他掰扯:“小九江,你穿得也不少!”
“嗯,为了配你。”
帽子和围巾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是情侣款。
凌霜觉得分手戴这些不合适,但扛不住天寒地冻,只好认命戴着。
“怎么去啊?”凌霜发现他没开车,路虎虽送去维修,但他家车库还有别的车。
“坐公交。”他淡淡说。
“啊?凌晨五点有公交?”
事实证明,京市凌晨五点确实有公交,而且人非常多。
京市市中心地价昂贵,赶早班车的都是上班族。
车里人挤人,连扶手的地方都没有,徐司前个子高,他能扶上面挂把手的铁架。
凌霜摇摇晃晃被他搂住腰,想挣脱又没一点空隙。
“喂,你别抱我。”凌霜小声警告。
徐司前大大方方松开她,结果司机一个刹车又让她重新摔进他怀里。
他在头顶笑:“我说呢,原来你是想投怀送抱。”
凌霜懒得和他争辩,心想下一站就有人下车了。
谁知,下一站人更多,她和徐司前紧紧贴在一起,还好他足够高大,用身体给她挤出一点空隙。
车子到达终点,车里的人全部下光,徐司前走到车头重新丢硬币,再领着凌霜反方向坐回去。
这车反方向坐,没人上下车,只有徐司前和凌霜两个人,司机硬生生把电动公交开出推背感。
凌霜发现,目的地距离他们之前上车的地方只有三站,但是徐司前硬是拉着她在人堆里挤了一趟。
“你刚刚是故意坐反的?”凌霜叉腰质问。
“嗯,”他垂眉看了她一眼说,“想找理由抱你。”
“你能不能有点头脑,我们分手了。”
“知道,”他笑起来,“所以才要找个合法的理由抱你,免得你生气。”
凌霜因为这句话,红了眼眶。
他要是不这么温柔,她也不会这样舍不得。
徐司前领着她下车去看日出。
天还暗着,空气干冷,凌霜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冻得牙齿打颤。
徐司前问:“要不抱一会儿?”
凌霜立刻拒绝,分手就是分手,再抱就是藕断丝连。
徐司前没有勉强。
好在这时,雪原尽头出现一点红光,鲜红的,没有一丁点杂色。
那是初生的太阳。
凌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片红光,漆黑的雪原渐渐染成了红色。
她看到那种颜色,呼吸一窒,她想到了凌霰,有点害怕,想跑。
徐司前鼓励似的握住她的手腕:“马上就不一样了。”
她直视那片红色,看着红色的圆球跳出雪原再变成刺眼的金色。
可怖的红色不见了,天光大亮。
空气里有雾,晨光穿过树丛,形成丁达尔效应。
太阳东升西落,黑夜不会永远笼罩,晨光亮起就有希望。
凌霜往外伸了伸手,仿佛在触摸光线,她好像突然了却了一个心结。
“小九江,谢谢你。”凌霜缩在围巾里和他说话,唇边逸出一小团白雾。
“谢什么?”他低头看向她。
凌霜呼气道:“我觉得朝阳很漂亮,和夕阳完全不一样。”
“你喜欢就好。”徐司前说完又问,“要不许个愿?”
“许愿?”
“试试,很灵的。”
凌霜把脸上的围巾拿下来,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