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云蹊霜忽然开口道。
“出海?”李不言和楚恒异口同声地反问。
李不言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他怎么不记得原著中前往云上境要出海呢?
不过既然云蹊霜这么说了,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从海上去往云上境会更加便利?
“出海。”这一次,李不言也跟着点点头。
楚恒闻言,犹豫了片刻后果断道:“那行,我去安排,正好这座城的西边有码头,虽是河道但也通往大海,只需在河上航行两日就可出海。”
见楚恒应下来,李不言还是有几分担心:“你和你姐姐暗地里帮助我们,若是事情败露了,恐怕会拖累紫霄仙宗。”
楚恒倒是不在意,他大大咧咧地耸耸肩:“没事,天塌下来有我爹顶着。”
想起这位公子的仙二代人设,李不言又继续沉默了。
楚恒出面之后,事情便顺利了许多。
第三天早上,李不言和云蹊霜就改头换面之后登上了客船。
客船不算太大,约莫能容得下二十余人,船舱也没有单独的客房,只有两排大通铺供客人休息。
“条件是艰苦了些,不过很快就能出海了,你们且暂忍忍。”甲板上,楚恒对着三人勉强笑道。
事实上,李不言几人适应得比他要好,至少几人都不会因为那船舱里闷臭的味道干呕,而楚恒可是一踏进舱门就直接yue了出来。
随后,几人默契地回到了甲板上,谁也不提要进去休息的话了。
时值冬日,外头的寒风还是很冷的,除了他们四人,甲板上便只有一名负责清洗甲板的船工,是个四五十岁的干瘦老头。
在这艘船上,他大抵是处于最底层的那一类人,所以才会被安排来干这等最累最脏的活计。
纵然此刻寒风凛冽,他却必须要跪在甲板上,用手里的抹布将甲板寸寸擦拭干净。
苍烛独自倚坐在桅杆上,怀里抱着壶酒,迎着风慢吞吞地喝酒,那双暗金色的瞳孔里潜藏着暗中涌动的情绪。
李不言虽然不畏寒,但云蹊霜依旧用厚重的大氅裹在他肩头,同时还不忘将预备好的暖手炉塞给他。
老船工在风中时不时咳嗽几声,但还是热情地对几人招呼道:“客人,这外头冷,看天气怕是还要下雨,你们还是进去里面吧,里头暖和。”
李不言轻笑了笑,跟他搭话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要下雨了?”
老水手站起身拧干抹布,有些自豪道:“我十五岁就上船当了船工,这河上的天气我把得比我婆姨的脾气还准。看着吧,不出半个时辰,准要下雨。”
李不言又问:“你成家了?不知家业在何处?”
“什么家业不家业的,不过是破屋三间,有个落脚地罢了。我那婆姨嫌我穷,早跟人跑了,留下了一个闺女一个儿子,闺女已经嫁人了,只是儿子还小,家中又穷,现在都还没有说上媳妇。”老船工说着,又抖开抹布,却只在船舷附近擦拭,“我只盼着多跑几趟船,也能多赚些银子给他说门亲事。”
李不言听着他又猛地咳嗽了几声,不觉微微蹙眉。
就算他看不见那老船工的模样,听着对方咳得肺腑都跟着颤抖的动静也能猜到,这老船工必然是已经身染重病。
别说是再跑几趟船,就他如今这幅身子骨,能不能撑到这一趟船跑完都难说。
“你儿子既然要讨媳妇,怎么不叫他自己赚钱去?”楚恒好奇地追问,“还要你这么一把年纪来做船工给他赚钱?”
老船工睁大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楚恒一眼,看清了对方那一袭华丽绚烂的锦衣之后,老皱的脸上挤出个僵硬的笑脸来:“公子说得对,那小子自然也是赚钱的,只是凭他一人要成家立业,终究还是艰难了些。他在矿山里替那些修士挖灵石,一年也能赚个二三十两银子呢!”
楚恒撇撇嘴,二三十两银子,也就是几块下品灵石的价值。这点儿灵石,丢在路边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老头,我瞧你也怪可怜,这些灵石打赏给你,你拿回去给你儿子娶媳妇吧!”楚恒说着,丢过去几枚上品灵石。
老船工虽是个寻常人,但长年在外奔波自然也是有些见识的,这等上品灵石他这辈子也不过见过那么一两回,如今面前的俊朗青年竟然眼也不眨地赏赐给自己,可见对方豪奢。
他立刻将那四五枚极品灵石悉数藏进袖笼,又对着楚恒和李不言几人跪下磕头,感激涕零道:“多谢小公子,多谢几位贵人,贵人们大富大贵,多谢多谢!”
李不言微微蹙眉,他觉得楚恒此举有些张扬,不过耳中听到那老船工口口声声的道谢,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你上岸之后,记得找个医馆的大夫瞧瞧,总这样咳嗽也不好。”
只要去了医馆,相信这老船工的肺疾用些好药,总能控制得住。
那老船工又是一番道谢不提。
半个时辰之后,他口中的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