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微妙的距离,既没有很正经,也不会让闻寒洲感到恼火和不适。
“你有哪里没有弄懂?”闻寒洲也适时的从法语切换了中文,公事公办道。
时骨故作头疼状,看着他笔电上的ppt,“您今天讲的这些我都没太懂,怎么办呢?不如这样,您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约个时间,辛苦教授你单独给我开个小灶,把今天的内容再详细地讲一遍吧,毕竟你的语速实在是太快了,我是真的跟不上。”
他的要求很无理,语气也足够轻佻,轻佻到闻寒洲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貌道:“我今天还有工作,比较忙,可能没有时间。”
“哦。”时骨点点头:“我忘记闻教授的本职是心理医生了——那这样吧,反正我下星期也要去你那里复诊,复诊的那天,你顺便把今天的课也给我补了,怎么样?”
这同样是一个很无理的要求,是个人都能听出他在故意刁难闻寒洲,可闻寒洲这次并没有皱眉,只是神色如常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帮你补习整节课的内容,如果你真的没有听懂,可以回去多复习几遍课件。”
给出了解决方法以后,闻寒洲把自己的笔电装进公文包里,看着时骨皮笑肉不笑地愣在一旁,抬起那双微微泛着绿意的眼,与时骨四目相对。
“我相信我的学生应该都不会存在智力障碍,以至于这么简单的内容都需要学习好几遍,你说对么?”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和时骨两个人能听清他说了什么,时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闻寒洲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他在嘲讽自己以后,时骨第一反应是想笑,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愉悦那种,而是被闻寒洲嘲讽的想笑。
他的脑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好用了,连这么简单的一句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他都反应了好半天。
趁他还在愣神的功夫,闻寒洲已经穿好了西装外套,整个人如同一棵挺拔的雪松,与教室里的氛围格格不入,他泛着绿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轻松,“时同学,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复习。”
最后一句话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咬字也很重,没等时骨回答,他就走出了教室门,只留给时骨一个挺拔宽厚的背影,还有从他鼻腔前略过的男士古龙水味。
时骨在闻寒洲这里吃了一鼻子灰,也不觉得有多尴尬,在他背后目送着他离开,还刻意朝着闻寒洲的背影大喊了一句:“闻教授,再见!”
闻寒洲没有停留,依然保持着节奏向前迈着步子,时骨不知道他听没听到,也并不关心,他回过身,慢悠悠地回到了金呈新身边,拿过自己的书包,“走吧。”
金呈新还是不懂他今天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时骨往常下课都是跑的最快的那个,绝对不会在教室里待很久,今天不仅是走的最慢的那个,还这么的……勤奋好学。
时骨完全没注意到金呈新正在头脑风暴,此刻张雅文正在他旁边唠叨:“时哥,我们中午去吃什么?我看你们小区旁边新开了一家中餐馆,据说价格适中,味道也还不错,你和金呈新去吃过没有?”
“没有。”时骨单肩背着书包,把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如果你想吃的话,我们中午就去吃那家。”
“那我们中午就去吃那家吧!”
张雅文的星星眼亮晶晶地看着时骨:“我都好久没吃中餐了,真的特别馋!”
金呈新呵呵一笑:“你什么时候不馋?我听桐桐说,你前天不是刚拉着她去吃了一顿天价火锅?今天还想吃中餐,真是个大馋丫头。”
张雅文和刘桐桐是室友,但是并不和时骨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两个住宅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除了上课和出去玩以外,他们也不经常去对方家的住宅区玩,今天张雅文大小姐大概是特别高兴,才会突然想到要去时骨家那边吃中餐。
“那就这么决定了,为了庆祝我们换了一个又高又帅的亚裔新教授,今天中午吃一顿伟大的中餐,没有任何的问题。”张雅文双手合十,郑重道。
清晨的薄雾退去以后就是夏末初秋里常见的好天气,天空湛蓝而爽朗,秋风温和湿润,吹的人很舒服,时骨的碎发被高高地卷起,平白无故的增添了几分破碎和颓废感,好像在巴黎街头拍写真的艺术模特。
一行四个人叽叽喳喳地站在路边等公交车,时骨听着身旁的几个人聊班级里的八卦和今天新上任的教授闻寒洲,蹲在地上玩着手机,多少有些无聊。
他现在为数不多的乐趣里就有找闻寒洲不快活这点,比如今天,虽然闻寒洲也没给自己这个机会让他找茬,他也没能看到尊贵的闻大教授被他气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就是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时骨愉悦地眯起眼,抬起头,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行驶的行人和车辆,突然觉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