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凌晨五点钟,闻寒洲从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而这阵电话铃又一直响彻在耳边,于是他很快便醒了过来,没看屏幕上的联系人,直接接听了电话。
“哥,你在睡觉么?”从电话那边传来了闻景的声音,他听上去很焦急:“时骨不见了。”
闻寒洲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从床上坐起来,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哑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今天出门办了点事,刚刚才到家,就发现他不见了,他的衣物什么的都没带走,你们的猫他也没有带走,甚至连手机和充电器也没带走,整个人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的手机不在身边,我也联系不到他。”
闻景在屋里来回踱步,“如果他只是单纯跑出去玩了还好,可问题是他连手机也没带,这是不是有点太蹊跷了?现在哪有年轻人出去玩不带手机的,而且这都已经半夜十一点钟了,我是晚上九点回来的,等了两个小时,还不见他人。”
“我要不要去报警?”闻景简直要后悔死了,他哥让他看着时骨,结果现在人不翼而飞,偏偏闻寒洲还不能立马赶回来,“要么我去报警吧,可是他一个成年人,失踪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警察压根就不会管的。”
闻寒洲睡意全无,他极力克制住想要骂脏话的冲动,立刻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他保持着冷静,大脑运转着,“闻景,你离开家里之前,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啊,他心情很好,还让我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和他打游戏呢。”闻景越想越心烦,“而且他闲聊的时候和我说,他的朋友们都在国内,最近他也不想出门,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突然离开啊,怎么突然就离开了?是不是在家里待的太无聊,出门去透气了?”
“不会。”
闻寒洲开了灯,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此刻他的表情无比的阴郁,那双绿色的眼睛里笼罩着一片阴云,仿佛在酝酿一场轰轰烈烈的狂风暴雨。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被人带走了。”
闻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哥,是我想的那样么?”
“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是他连手机都没有带,就他妈突然消失的原因。”
闻景活了二十六年,从没听过自己亲哥用这种几乎能把人杀了的语气说话,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阴冷与暴躁,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哥……你,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联系过祖父,也,也没和他身边的任何人提起过时骨在我这里的事,如果真的是祖父做的,那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我这里来,我对此完全不知情。”
闻寒洲当然知道这件事和闻景没有关系,如果闻灼庭想要在巴黎查时骨的行踪,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就算是闻景不说,他也有上百个方法能查到。
他原本以为,闻灼庭不会这么狠,去找时骨的麻烦,可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趁着自己不在他身边的功夫,他居然能追着时骨到闻景家去,再把他带走。
强烈的自责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他还是没有保护好时骨,还是让闻灼庭找到了机会。
闻寒洲冷笑一声:“我马上就回巴黎。”
厦门到巴黎飞行时间要十二个小时,闻寒洲毫不犹豫地买了起飞时间最近的一班机票,中间没有转机时间,直飞降落在戴高乐机场,落地时是巴黎时间下午两点钟,天空雾蒙蒙一片,还飘着丝丝细雨,闻景早已等在接机口,看到经过长途飞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闻寒洲,他差点给自己哥哥跪下,哭丧着脸,“哥……”
虽说这事和他没关系,但人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失踪的,更何况闻寒洲走之前叮嘱过,让自己一定要照看好时骨,现在人没了,闻景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闻寒洲。
“闭嘴。”闻寒洲烦躁了一路,开门见山道:“去祖父家,就现在。”
这是闻景这辈子开过的最快的一次车,路上的雨越下越大,哪怕开着雨刷器,也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可他还是在不到一个小时内就把车停到了闻灼庭的别墅门口。
在车停下来的瞬--≈gt;≈gt;间,闻寒洲直接推门而下,巴黎的雨水连成了大片大片的雨幕,可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淋湿,他大步走进了院门,穿过前院,神色冰冷,推开匆忙从屋内出来,给他递伞的管家,直接踏进屋内,甚至连鞋都没换。
闻寒洲满身都是雨水,头发也被雨水淋湿,可他并没管那么多,看着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直截了当地问:“他在哪?”
闻灼庭正在品着面前的热茶,他似乎并不意外本应该在中国的闻寒洲会出现在这里,答非所问道:“寒洲,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