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让慈把车子发动,耐心同她解释:“看了好几家医院都约不到核磁共振,刚好我认识一个医药公司的大哥,找他帮忙在这里加了个号,方医生也是他推荐过来的。”
方医生就是刚才那位尽职尽责的医生。
戚林漪先前还以为是因为他特别尽职尽责以及医德满分,连带着对这家医院都要有了滤镜。
听希让慈这么一说,她才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他在到医院之前便同医生已经联系过了。
“啊?所以我们,这算是开后门插队了吗?”戚林漪捏着安全带试探着问道。
希让慈侧头看她一眼,“你会不高兴吗?对不起,因为太急了我就没有提前问过你,擅自做了决定。”
戚林漪摇摇头,她还没有那么不识好歹,“你不用跟我道歉呀,我要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пih&119900;&120107;ggê&169;o更薪 綪捯пih&119900;&120107;ggê&169;o繼續閲dμ
“虽然插队走后门的确挺那个的,但我戚林漪平日没少行善积德,这一次,就……就都抵消了吧。”她说到后面声音逐渐变大,很有一种黑暗中喊口号给自己造势助威的劲儿。
哪怕理不直,气也要努力壮一壮。
希让慈闷闷笑了两声,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去,这会儿正午的时间,外头阳光很强烈,他在出地库之前提前把戚林漪那边的遮阳板给放了下来。
“嗯。你说得对。”他温声附和她,心里却在想,事情一概都是他做的,倘若有什么不好的,都合该朝他来才是。
随着话音落下,车子也驶出了地库,他的光明正大和不可见人尽皆暴露在艳阳之下。
回到家里,希让慈又给她喷了一次药,戚林漪坐在沙发上,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两室一厅的屋子来。
看得出来希让慈平时卫生习惯很好,屋内陈设简单,物品摆放有序,入目之处纤尘不染。
和戚林漪的屋子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两极。
她看向阳台处晾晒的衣服,虽然皆是暗色调,却能明显看出分属两种不同的性别。
“想坐这儿看会儿电视还是想去床上躺着?”希让慈把瓶盖重新合上,放回茶几下的抽屉里。
在车上的时候他问过戚林漪的意见,午饭想在外面解决还是回家吃。
戚林漪眼也不眨就选了后者,而后画蛇添足解释道:“我这腿还是不去外面凑热闹了……”
“好。”希让慈也是这么想的,且他私心里就希望能带她回自己的住处。
“那个,笋还有吗?中午可以申请继续吃笋吗?”戚林漪举着手,像个课上积极发问的叁好学生。
希让慈侧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比窗外阳光还要灿烂,“有,中午和排骨一起煲汤喝可以吗?”
“好耶!以形补形!狠狠补它个波棱盖子!”
“什么是波棱盖子?”希让慈不解。
“就是膝盖。”
“这是尤兰方言吗?”希让慈像个好奇宝宝。
“不是,东北话。”
“好厉害,你怎么还会东北话?”
戚林漪让他夸得都有点不知所措起来,赶紧解释道:“不是呀……就,就看综艺看会的这句。”
“哦,看综艺还能学方言,你好棒。”话里的恳切之意比她小时候考了双百得到的夸赞还要更重几分。
戚林漪顿时又羞又囧,若非实在从希让慈的声音和神情中都寻不出丝毫揶揄的痕迹,她几乎就要立刻化身炸毛的猫,上去狠狠给他一爪子了。
戚林漪默然看希让慈动作,心想:一天要喷好几次呢,是我我肯定就不盖盖子,并且随手放在触手可及的桌面上了。啧啧啧……难怪他的家像个样板间,我的家就好似个仓库。
“嗯?”男人低沉的疑问在耳边响起。戚林漪一醒神,眼前是希让慈骤然放大的五官。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希让慈关切打量她的脸色。
“没有。我在做抉择呢。”她眨眨眼,而后摸摸边上的拐杖,“嗯……那俩我都不想干,我去给你打下手吧?”她目光清凌凌的,可对有些人而言,却像闪着钩子的锋芒。
希让慈没有真的要她打什么下手,但仍然把人抱到了餐桌那儿坐好——分明戚林漪有轮椅也有拐杖,但他总是把她一搂一端就来了个快速腾挪。
戚林漪望着眼前身高背阔的身影,他在小小的厨房里站着,每个动作都干脆又利落,洗菜、备菜,手法娴熟。
生生把违和的画面扭转成了和谐的画卷。
她静看他捏着虾头,轻巧剔除虾线,湿润的指头泛着淋漓水光;又看他端起不锈钢锅,腕部轻转,青筋微凸,油便均匀铺散开;甚至看他每一次把菜丢进锅中都不曾挪动半步身子,只偶尔略略后仰一点身子,给四溅的油星一点空间。
真的很养眼。
中途有一只活虾乍然从池子里蹦出来,“啪嗒”掉在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