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铜钱大的圆孔,也包含了杨柏的发髻。
钢刀将杨柏的发髻削断,顿时使得杨柏的发髻散乱,失去了束缚。这也是杨柏反应非常快,身体往下缩了几寸,才没有被周仓削中脑袋。只要稍微反应慢一点,就不是戴在脑袋上的头盔被削,而是大好的头颅被削掉了。
周仓没有杀死杨柏,也不气馁,大笑道:“杨柏,你逃不掉的,受死吧!”
一声大吼,周仓双腿夹住马腹,催促胯下战马追赶杨柏。
奔跑过程中,杨柏头上的头盔落在了地上,乌黑如墨的发髻散落下来,混乱的披在肩膀上,神色痛苦,狼狈不堪。他后背上鲜血如注,浸红了大片的衣衫,鲜血的失去使得杨柏感到身体一阵虚弱,跑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重心不稳。
听着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杨柏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刹那间,杨柏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噗!”
他刚刚回头看去,就看见一抹闪烁着冷光的钢刀削来。刀光闪过,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猩红的鲜血如泉水般从杨柏的脖颈上喷涌出来,头颅上散落的鲜血落在在周仓的面颊上,使得周仓冷峻的面庞变得冷漠吓人。
在周仓削掉杨柏脑袋的瞬间,战马继续往前奔驰,瞬间撞在杨柏的无头尸体上,将杨柏的身体撞飞出去。
无头尸体落下,血雨洒落,溅落在士兵身上,吓得胆小的益州兵慌乱逃窜。
“杨柏已死,降者不杀!”
周仓睁大眼睛,猛然大喝,他声音洪亮如钟,声音在营地中不停地回荡。
“逃,赶紧逃!”
一名老兵大吼一声,立刻转身逃窜。
其他的士兵听见老兵的声音,也跟着逃窜,这些逃窜的士兵都是没有被周仓和裴元绍追上的。其他已经和裴元绍、周仓麾下汉中兵交手的益州兵眼见无法逃窜,立刻缴械投降,想要保住性命。
一时间,占据人数优势的益州军轰然溃败,如鸟兽奔散,四下逃逸。
……
营地内,张鲁营帐外。
杨松盯着王灿,眼中露出无奈的神色。
他很想下令围杀王灿,可是张鲁在王灿手中,让杨松束手束脚,不敢下令。面对王灿,杨松感觉面对的就是一头蜷缩身子的刺猬,不管怎么样,都无法下手。
看着火光四起的营地,杨松心中本能的升起不妙的感觉。
尤其是营地中传来的喊杀声,以及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都令杨松感到不安。
杨松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做决断?但他也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张鲁就越不利。正当杨松犹豫不决的时候,被王灿拎着的张鲁猛然抬起头,大吼道:“杨松,下令杀了王灿。杀,一定要杀了王灿,我就是死,也要拉上王灿陪葬。”不知是不是感觉到自己败局已定,张鲁竟然豁出去,让士兵不顾他的安危,都要杀了王灿。
杨松闻言,担忧道:“师君,您的安危?”
张鲁神色狰狞,喝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杀了王灿。”
杨松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解脱的表情,有了张鲁的命令,他也能够顺理成章的下令攻击,不用背上弑主的名头。杨松望着王灿,脸上露出笑容,立刻往后退,退到了士兵当中,确保王灿杀不了他,然后,他张嘴大吼道:“众将听令……”
说到此处,声音嘎然而止。
杨松张大了嘴,想要大吼出声,可是嘴中却发出嗬嗬的嘶声,发不出声音。
他感觉胸腔发堵,提不起丝毫力气。
低头看去,只见两柄尖锐的刀尖从胸腔穿透了出来。尖锐的刀尖上,还挂着温热的鲜血,一滴滴鲜血从刀尖上流淌下去,滴落在地上。杨松回头望去,只见两名身穿益州兵服侍的少年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令杨松感到心中寒冷。
“噗!噗!”
两柄钢刀猛然间抽出,杨松嘴中吐出一口鲜血,眼睛一翻,便倒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不甘的神情,本已经甩掉两人了,怎么又冒出了?可惜杨松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两名少年站出来,大吼道:“杨松以死,汝等负隅顽抗,自取灭亡,立刻放下武器,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两名少年手持战刀,背靠着背,凝神警惕的望着周围。王灿目光凝滞,怔怔的望着两名少年,眼中神色复杂,有欢喜,有惊愕。
两人不是被杨松杀了么?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虽然王灿心中满腹疑惑,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王灿还是非常的高兴,活着就好,能活下来就是做好的。
张鲁被王灿拎着,亲眼看见杨松被杀了,心中更是一阵悲凉,兔死狐悲,他也快了。想到自己快死了,张鲁大吼道:“杀,杀了王灿!”士兵听了张鲁的命令,顿时犹豫不觉。因为士兵们都知道大势已去,都想着逃跑,听到张鲁的命令,本能的觉得要留下来,开始左右为难。
“汉中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