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脸上的胎记晦气,还说三小姐脾气不好,针线也不成,缺了家教,谁家去了谁倒霉,总之没有一句好话,如今整个安平县都传遍了,二少爷听见人说,气哼哼的回来跟夫人说了几句,正巧让三小姐听见,跑回屋关上门不见人了,就听见呜呜呜的哭,夫人在外头怎么劝都没用。”
青翎脸色一变,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说张巧嘴多少也该有些顾忌,再说,那天骂她的是自己,赶她的也是自己,便她造谣生事也该冲着自己来啊,怎么偏跟青青过不去呢,青青本来就敏感,那听得了这种恶语中伤。
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谷雨瞪了小满一眼,心说,这丫头没成算,什么事儿不能慢慢的说,这么急赤白脸的一说,二小姐吧能不着急吗,却也没功夫教训她,忙拿起雨伞追了出去,免得风刮着雨水落进廊子里,打湿二小姐的衣裳,虽说春雨,姑娘家的身子到底金贵些,不能着寒。
主仆二人匆匆穿廊过屋,不一会儿便进了青青的小院。
一进来就瞧见娘跟青翧都在窗下站着呢,娘苦口婆心的劝着,青翧一脸后悔的捶廊柱子,离得近了,能听见屋里传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得人心里一紧一紧的难受,便是跟自己闹了这么多年别扭,都没见青青哭过,可见这回是真伤着了。
青翎如今也是万分后悔,若自己那天忍耐一时,给张巧嘴几个银子,许就没今天这样的事儿了,谣言中伤,自己可以不在乎,但青青却不可能看得开,而这样的青青,青翎真不知该怎么开口劝,只得跟青翧站在一处,呆呆望着窗户发呆。
翟氏劝了半天,听见里头的哭声小了些,不禁叹了口气 :“外头的人知道什么,不过是受了坏人的蛊惑胡乱说的,你若是难过,那些坏人得逞了越是高兴,再说,管他外头说什么呢,爹娘知道你什么样儿,你兄姐知道你什么样儿不就好了。”
半天屋里传出青青的声音:“娘,您回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翟氏点点头:“那你好好想想,别钻牛角尖,你只记着,不管外人说你什么,在爹娘心里,你们都是最好的儿女。”担心这丫头想不开寻了短,又叫了自己跟前两个婆子跟春分一起守着,嘱咐青翎青翧也别在这儿了,缓缓走了。
青翎往屋里看了一眼,拖着青翧回了自己这儿,一进屋就道:“你说你这张嘴是漏勺不成,在外头听了什么混账话,也不过过脑子就往家里说。”
青翧低声头:“我是气糊涂了,听见外头的人这般说青青,哪还来得及过脑子,就跑回来了,二姐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走脑子,不胡说八道。”
青翎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总这样毛躁,以后能成什么大事,算了,这也是姐的错。”
青翧道:“这事儿跟二姐什么干系?”
青翎把那天张巧嘴来家说亲的事儿告诉了他,青翧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道:“原来是张巧嘴搞的鬼,这媒婆子心最坏,还有周宝儿,那小子什么东西啊,就惦记青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呢他,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青翎怕他没轻重,忙道:“你可别胡来,再怎么着,周宝儿也是大表嫂的兄弟,咱们两家也算沾着亲,那周子生把这肥猪儿子当宝贝呢,若有个闪失可是大麻烦。”
青翧眼珠转了转:“二姐放心,我又不傻,就是揍这小子一顿罢了,让他以后不敢惦记青青,至于那媒婆子,我有招儿对付她。”说着在青翎耳朵边儿上嘀咕了几句。
青翎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
青翧忙摇头:“二姐去可不成,不成。”
青翎一瞪眼:“我去怎么了,你可别忘了,小时候都是我带着你玩的,这才几天儿连师父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