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白了他一眼:“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等你从京里回来,要多少有多少。”
青翧眼睛一亮:“这是二姐做的?”
小满:“是二小姐出的主意,谷雨动的手”
青翎:“若是慕小九问你就说是咱们当铺里头收的玩意儿,你瞧着新鲜就留了下来,记住了?”
青翧知道青翎的心思,点点头:“我记下了。”
正说着,前头门上小厮跑了进来说福海来接二少爷了,青翧一听忙道:“可来了。”几步就窜了出去。
青青道:“二哥怎这般着急?”
青翎摇头:“他是惦记着玩呢。”叫人把箱子行李搬了出去,也不知自己这般怂恿青翧跟安乐王交往是福是祸,心里也不觉有些忐忑。
忽听青青道:“哎呦,落下了一个包袱。”打开看了看:“是二哥里头的换洗衣裳。”
青翎忙道:“小满你快送出去,落下这个可麻烦。”
小满应一声,提着包袱跑了出去,到了大门外,见一辆青帷马车停在外头,车把式扬起鞭子正要走呢,忙喊了一声:“二少爷。”
车把式放下手里的鞭子,青翧探出头来:“小满你怎么来了?”
小满:“落下了包袱,二小姐叫奴婢送过来。”
青翧挠挠头,嘿嘿笑道:“走的太匆忙了些。”叫德胜接过来:“你回去跟二姐说,叫她放心,我过些日子就家来。”
小满点点头,瞧着车子走了才回去。
青翧这人没什么架子,福海本要在车外头坐的,让青翧叫到了车里,问他慕小九这些日子玩什么。
福海心说,这位胡家二少爷真当小主子爷跟他似的,天天就知道玩呢,万岁爷请的那么多师傅,天天盯着小主子,不是小主子聪明,哪能抽空来冀州找他。
只是这些不好跟胡青翧说,小主子既没说破身份,他们当奴才的自然不能露出来,便含糊道:“九爷这些日子忙着念书呢。”
青翧:“莫非慕小九也要参加今年的举试?”
福海心说,小主子哪用举试啊,摇摇头:“没听说老爷有此意。”
青翧笑道:“我就说,瞧着慕小九跟我一样,都不是什么念书的材料。”
福海满头黑线,这位胡家二少爷还真是,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他似的呢,想起刚那丫头不禁道:“刚那个送包袱的丫头是二少爷跟前儿的吗,若是伺候惯的,带着进京,也有个妥帖的人使唤。”
青翧摇头:“那是我二姐的丫头,我一个男的要个丫头伺候做什么?”
这话听着奇怪,京里那个世族少爷身边没几个漂亮丫头,难道就胡家个别,不过,二姐?是说跟二少爷龙凤双胞的那位胡家小姐吗?怎么瞧着那丫头这般面善呢?
不说福海这暗暗琢磨,再说青翎,自打跟青青搬过来,姐俩儿便日日在一处赶着绣花做针线,便也不怎么出去了,安生了许多。翟氏怕打扰她,特意嘱咐丈夫,铺子里事儿就别跟青翎说了,让青翎安心备嫁。
日子短,更要紧着些,不止青翎,胡老爷夫妻也是忙得脚丫子不再鞋上,翟氏把库房里存的料子都过了一遍,能用上的都拿出来。
未想到青翎会这般快出嫁,先头尽顾着给青羽置办嫁妆,这些年存下的料子东西大都用在青羽的嫁妆上,如今倒有些不凑手,好在这几年多了当铺的进项,手头上宽裕,只舍得银子,倒也不愁好东西。
陆家既求娶青翎,本也不是冲着胡家的嫁妆,金山银山的陪送胡家也出不起,只是尽心置办也就是了。
青翎倒不在乎什么嫁妆不嫁妆,若是能让她少绣几天花,怎么都成,忽想到自己这么累死累活的,陆敬澜倒过的轻松,心里便有些不平衡起来,又写了一封信,信里发了一顿牢骚。
等信送出去,又有些后悔,不知陆敬澜看了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陆敬澜哪儿正心心念念盼着青羿的信,一日总要问上几遍,长福哪会不知少爷问的是青羿少爷,等的却是二小姐,自然格外留意。
这天严先生过来查问功课,子盛也在,师徒三人正说着话,长福从外头飞奔进来:“少,少爷,青羿少爷的信到了。”
陆敬澜眼睛一亮,快步过来接在手里,刚要挑开封蜡,忽想起场合不对,想搁下却又实在舍不得,微微躬身:“先生可否容弟子告退片刻?”
严先生皱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习惯这个一向稳重的弟子如此毛躁,而且,青羿的信有什么可急的,一会儿再瞧不就得了。
子盛却是个知道底细的,摇头晃脑的哼唧了一句:“云中谁寄锦书来啊。”
严先生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也只有青翎那丫头的信,才会自己这个一向从容有度的弟子,如此毛躁了,不禁摇头失笑,有意成全小儿女之间这点儿心思,挥挥手:“去吧。”
陆敬澜急忙跑出了书斋,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屋便急不可待的把外头的大信封挑开,瞧见里头小信封上娟秀的字体,忍不住笑了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