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俑者还另有他人不成。”
青翎:“何之守是轩郡王麾下的一块肥肉,指望着他敛财呢,这个棋子攥在手里有大用,岂会轻易放弃,既不能当弃子,就得有个顶罪的,而且,何之守也给自己留了后路,这会儿只要把周子生往前一推,跟轩郡王里应外合唱上一出贤郡王怒闯安平县,何青天做主平冤案,既成就了轩郡王的贤王名声,又给何之守自己扣上了个青天老爷的头衔,岂不两全其美,至于周子生,心怀不良,害人在先,落这个下场也算恶有恶报。”
谷雨点点头:“小时候娘就总跟我说,人在做,天在看,做了恶事早晚有报应,周子生想害别人,到头来害的却是他自己,不正是活生生的报应吗,可见老天有眼……”
主仆两人说着话儿便到了家,马车停在胡府大门前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谷雨扶着青翎下了车,给了赏钱打发了文府的人。
正要往里走,不妨从影壁一头猛地窜出个人影来,吓的谷雨忙挡在青翎跟前:“何人如此莽撞?”
那人忙道:“翎儿妹子,翎儿妹子你可得救救我,别让那些衙差把我抓了去,我不是周家的人,我是田家的媳妇儿,周家的事儿跟我无关啊……”
谷雨惊讶的道:“你是表少奶奶?”
不怨谷雨刚没瞧出来,这才几天不见,竟连个人样都没了,蓬头垢面不说,身上的衣裳破烂的几乎衣不蔽体了,腊月里的天,冻得一个劲儿哆嗦,可怜非常,不是她出了声,谁能想到是田家大少奶奶,不定以为是哪儿来的要饭花子呢。
青翎推开谷雨看了周领弟一眼,目光便落在她身后不远的两个衙差身上,獐头鼠目一看就不像好人。
两个衙差在门外等半天了,也不见有人,门里的小子死活不放他们进去,大冷的天在外头站着,冻的浑身都僵了,好容易等到一位,管是小姐还是少爷呢,绝不能放过。
两人一左一右上来抓住周领弟:“你倒跑得快,这么一会儿就跑胡家村来了,不是爷腿脚快,真叫你跑了,爷的饭碗可就砸了。”
“就是说,这人就不能安好心,我们本来瞧你一个妇道人家怪可怜的,便没绑了你,哪想你倒不顾念我们,逮个机会就溜了,这会儿还跑胡家来了,人胡家可是积善人家,你跑这儿来,回头叨扰了胡老爷,岂不是我们的罪过,赶紧跟我们走,要怨就怨你爹干的缺德事,怨不得别人,走,走啊,你倒是走不走,哎,你这娘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跟你好说好道的没用是吧,怎么着还当自己是管家小姐呢,别做梦了,你爹娘这会儿正在大牢里等着你作伴呢……”
说着就要来拉扯,却并不知真拉,只做做样子。
青翎冷笑了一声,暗道,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表嫂,落到了这个份上还耍心机呢,不用想也知道她怎么跑来这儿的。
周子生获罪,以何之守的贪婪又怎会放过周家这块肥肉,必然会第一时间来抄家,周领弟作为犯官之女岂能轻易跑出来,必然是跟着两个衙差许了大好处,才配合她演了这么一出戏。
青翎不禁不伸手拦,还拉着谷雨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边儿瞧着他们,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两个衙差见她如此,这戏如何还能演下去,一时下不来台,心说,这他娘冻了半天,腿脚都没知觉了,回头一点儿好处没捞着,不是倒霉催的吗。
越想越不爽,真抓住周领弟:“你他娘磨蹭什么,赶紧着走。”
周领弟哪肯放过唯一的活路忙道:“胡青翎你怎如此狠心,便不看在你亲姑妈亲表哥的份上,也该想想你那两个表侄儿,难道你眼看着他们没了娘不成。”
青翎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却听大门哪儿明瑞的声音传来,冷如冰没有一丝温度:“周领弟你还好意思提两个孩子,你把他们丢下的时候何曾想过他们没了娘会如何?你跟你爹串通一气坑害田家的时候,可曾想过两个孩子以后的生计?我们父子下了大牢的时候,你在哪儿呢?这会儿你爹获罪,你才想起自己是田家的媳妇儿,两个孩子的娘,不觉得晚了吗。”
说着顿了顿:“周领弟你串通外人坑害婆家,我田明瑞没你这样恶毒的媳妇儿,这是休书,我在牢里就写好了,你拿去吧。”说着手里的休书丢给她,转身进去了。
谷雨低声道:“二小姐咱们也进去吧,外头怪冷的,看冻着了。”
青翎摇摇头:“去找胡管家拿五十两银子来。”
谷雨刚要说什么,却见二小姐的脸色,只得进去,不一会儿托了银子包出来。
青翎:“大冷的天,两位衙差跟着受累了,周氏虽是周家女儿,却已嫁入田家,便是田家的人,跟周家无干,周子生获罪,也牵连不到田家媳妇儿身上,还请二位差人明察。”
说着把银子递了过去,两人急忙接了,掂了掂,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那个,二小姐说的是,周子生犯了罪,自然有姓周的顶着,跟田家人没干系,没干系,我们是抓错了人,委屈大奶奶了,既如此,就不耽搁你们表姑嫂团聚了,我们兄弟先回了,再晚了可就真耽搁差事了。